早上,翟一瑾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撇了一眼,市医院的电话,更烦了。
“翟小姐,您父亲的费用该交了。上周的欠账已经达到”
“没钱,让他死医院里吧。”
翟一瑾狠狠挂了电话。
一个星期费用七八万,还没算手术的钱,当她还是曾经的大小姐吗!
因为母亲,翟一瑾跟翟骆的关系并不好。翟骆出轨,冷暴力,施虐,丧尽天良的事情做了不少,邬忱的报复都是翟骆咎由自取。
到底还是父亲,翟一瑾嘴上这么说,还是去了医院。
交完费用,手里只剩下十块钱。
翟骆还躺在icu里,高昂的医药费全都落在翟一瑾身上。
“你看,你那么讨厌我,最后给你养老送终的还是我。可笑吗?”
翟一瑾无力再发脾气,她眸光暗了暗:“我也一样恨你,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在病房门口待了一会儿,翟一瑾揉揉脑袋,打起精神。
她要赚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自怨自哀,换了件露骨的衣服钻进夜场。
“三十二号包间你送一下酒,别说我没照顾你,三十二号包间的人都是有钱人。”
白姐拍了拍翟一瑾的肩膀:“去吧,要学会察言观色。”
“谢谢白姐。”
“人啊,起起落落都是一阵一阵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翟一瑾点头,这简单的关心让她冰冷的心脏暖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的心脏瞬间冰冷。
翟一瑾拿着昂贵的威士忌,刚进去,浑身僵硬。早知三十二号包间是这帮人,她打死都不进来。
坐在主位的人,她化成灰都热得出来。邬忱似笑非笑,那审视的意味太过明显。
翟一瑾只是僵硬一下,将威士忌放下:“你们要的酒。”
“这么就走啊?”
宋飞钦仰头,吹了个口哨:“翟总,好久不见。”
宋飞钦是邬忱的小叔,翟家倒了,他帮了邬忱不少忙。
不知邬忱给了宋飞钦多少好处,他也算飞黄腾达。
翟一瑾无视所有人,只想离开。脚步还没转向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
“倒酒。”
邬忱似笑非笑敲了下自己的酒杯:“一杯一千,能赚多少算你的本事。”
有点耳熟。
翟一瑾在记忆里梭巡几番终于在破旧不堪,阴暗的角落里翻出来陈旧的记忆。
这样的话,她曾经也对他说过。
她却仍旧面带微笑,看不出破绽:“别糟蹋了这酒,这可是最好的威士忌。”
邬忱歪头,似是而非的表情:“我不怕糟蹋。”
翟一瑾咬牙切齿,突然,她如善从流地笑了:“邬忱,这就没意思了。你若是觉得曾经我对你做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做一遍侮辱到我身上,那大可不必。”
“我现在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翟一瑾没用酒杯,她熟练地开启酒瓶。浓烈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到锁骨,汇聚成一个浅浅的小坑往衬衣下流。
玻璃瓶重重放下,里面空了。
威士忌烈,没人敢这么喝,但翟一瑾敢。
曾经的邬忱也敢。
她笑语嫣然低头看着邬忱,声音清清浅浅:“满意?”
“不太满意。”
邬忱的眼神低沉,看不出情绪。
翟一瑾刚想说,别太欺人太甚,又想起同样的话,同样的事,她都对他说过,做过。
原来邬忱记得这么清楚。
“那邬总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你的小叔叔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