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你可真不知廉耻。”
邬忱皱眉,手上的青筋暴起。
“邬忱,这些是我玩剩下的,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弟弟。”
翟一瑾仰头,她伸手:“我给你打个折,这一瓶威士忌起码值十几杯,我要一万不过分吧?”
昔日骄傲的白天鹅沦落至此,依旧能看出来她骄傲的影子,但也仅仅是个影子而已。
地上散落着钞票,她一张一张捡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不敢抬头,也不敢闭眼。
翟一瑾拿到钱之后想,她可真丢人啊。区区一万,原来尊严如此不值钱。
她没空自怨自哀,拿到钱后只买了个面包。
翟氏集团倒闭那天她没哭,从高傲的白天鹅到丑小鸭她没哭,她的眼泪啊,早就廉价了。
翟一瑾在家里睡了两天两夜,她靠在床边,点了根烟。
廉价的烟味儿充斥着鼻腔,曾经这种烟她都不屑抽。
皮鞋踩在木头台阶上,发出“吱哑”
的声音。那木头台阶常年遇到雨水,腐化的厉害,很容易踩空。
她在想,那段木头台阶会不会就此断了。
然后——
“咚!”
本来就不结实的大门被用力踹开,空气中还夹杂着木屑碎渣。
久违的光线有些刺眼,翟一瑾不得不眯起眼睛才看得清眼前的人。
为首的那个人满脸横肉,从眼角到耳根长长的一道疤。
“翟总,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我就找到不到你了吗?”
“没想躲。”
翟一瑾用力吸了口烟,缓缓将烟圈吐出来:“就交得起这里的房租。”
她撑着床沿站起来:“我现在手里只有七千,翟骆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
“翟总,我们兄弟几个也要吃饭是不是?”
“这七千,全当兄弟们的跑腿费。”
翟一瑾将最后一沓钱放在桌子上,她毫不眷恋那点钱,这些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不信你们搜,这儿就这么大。”
刀疤给底下的人使眼色。
东西该扔的扔,该砸的砸,床单掀起来被扔到地上。
房东听到声音想上来骂几句,看到好几个纹身男人站在门口,她吓得屁滚尿流。
“疤哥,确实没找到钱。”
“他妈的,穷死你。”
翟一瑾面不改色:“我说了,只有七千。”
刀疤眼珠子一转,色眯眯地眯起眼睛:“要不翟总毕竟我来一趟也不容易,若是你能让我开心一下,兴许这七千我就不要了。”
再听不出来翟一瑾白活这么多年。
这世道乱得很,越是身陷囹圄越知道这其中有多金玉其外败坏其中。
翟一瑾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让自己镇定下来:“巷子出去三百米就有警察,这筒子楼不隔音,保不齐有人会叫来警|察。”
“哈哈哈我们的小翟总可真天真,你以为我怕警|察吗?”
刀疤大手握住翟一瑾的手腕:“你叫啊,我看看这筒子楼谁有胆子敢报警。”
慌乱之中,翟一瑾摸到一个剪刀,她用力抵在自己的脖颈上:“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乱来。”
“我现在烂命一条,死了没人还你们钱,要催债去医院找翟骆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