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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strong≈gt;接到小贝的电话,闫勇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即下楼开车往河州市人民医院赶去。
“老爸,我现在在市医院呢,你赶紧过来吧!”
这是女儿小贝电话里说的,说完就挂断了。
对于这个宝贝女儿,闫勇是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不知道该怎样沟通和交流,尤其是妻子婉芬出事之后更是如此,话不说不行,说浅了不行,深了更不行,用他的话说,干警察几十年了,就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而且还没有着手的地方。
无论是生活、学习,还是其他方面,闫勇觉得与女儿就有打不完的官司,上大学他希望女儿报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既然不能子承父业,女儿从事公安工作也很好,起码自己可以在业务上、工作上,或者经验上给她以帮助。而且从事公安工作,对女孩来说更为适合,谁敢随便对警察动手动脚,尤其是在社会治安不很稳定的现今,当警察不但可以保护别人,更可以有效保护自己。
可女儿不但不领情,而且说他对社会治安没有信心,是工作不尽职的表现,所以自作主张报考了河海省财经大学,而且本科毕业以后根本不理会学校推荐的读研机会,报名应聘刚成立的一家股份制银行。当闫勇知道情况后,小贝已经上班将近一个月了。用小贝的话说,新单位展机会多,升职空间多,业务从零起步也容易突破,而且效益好,福利待遇也一定好。
对于财经大学毕业生通常进财政税务部门的归宿,小贝不屑一顾,“只有没有追求的人才会到这些单位混吃等死呢。”
面对闫勇的怒目相向,她很有底气地说:“二十多岁进机关,三十多岁混个一官半职,四十多岁等待成为部门领导,五十岁一过腾位置给后继者,到了六十岁退休,回头看,做了什么,有什么成绩,结果只是一地鸡毛。这还是好的结果,能谋个一官半职,很多人一辈子不还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而且为了这些,还要夹着尾巴,年轻时早到晚走,打
打扫办公室、抹桌子扫地,看领导脸色行事,过年过节巴巴地给领导送礼,挣得那点工资都送了礼了,一年年按部就班地熬资历,好容易可以收点礼了,还怕不慎被举报和查处。没当官想当官,当了官还要提放有人觊觎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弄得一个个未老先衰,神经衰弱。”
说着话,不忘表演,“何必呢,趁年轻社会上闯荡闯荡,喝几口水,呛上几次,不是很快就能学会游泳了吗?而且我们这样的单位,凭本事吃饭,看业绩说事,什么都看你自己的表现,领导只是大方向交待你个任务,怎么做、做的怎么样全靠你自己,光明正大的竞争,光明正大的挑战,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这样的生活不是更有意义,更能彰显青春的活力吗?”
最后总不忘说上一句:“我的青春我做主。”
这样的说辞让闫勇哭笑不得,可有爷爷奶奶做坚强的后盾,事事全力支持和欣赏,就是婚姻问题,让爷爷奶奶着急,可小贝却振振有词,“快饶了我吧!本姑娘刚经历了近二十年的读书学习生活,好容易有了一点自己的时间,不会这么早就把自己送进婚姻的笼子里吧?求求你们,让我玩两年吧。”
她不急谁拿她也没办法,只好由她,这一晃也就二十六岁了,真是没办法。
可她每天里乐乐呵呵的,就没见她有愁苦和不高兴的时候,自称欢喜鸟,闫勇却叫她没尾巴鸟,但看着孩子快乐和无忧无虑的,自己多少也是一份安慰。
到医院门口,停好车,闫勇就急急忙忙往医院大厅跑,边跑边拿出手机,给小贝打电话,可没等电话通,就见小贝远远地向他招手。看着小贝没事,闫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还是板着脸数落着,“电话也不说明白,也不等我问就挂了,你想急死我啊!”
“你再不来我就快死了。”
小贝针锋相对,但与话形成对比的却是嘻嘻哈哈的笑脸。说着话上来就挽着闫勇的胳膊,亲昵地说:“老闫同志,有一件很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你不要辜负
同志们对你的信任啊!”
“什么事,说清楚了再往下说。”
闫勇警觉了起来,小贝的反常令人生疑。轻轻甩开小贝的手臂,瞪着小贝问:“说吧,急急忙忙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到底是多年的老警察,警惕性很高嘛!”
小贝拖着长腔装模作样地说:“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起码本质要求,而且待同志热枕、互帮互助是不是人与人相交的起码基础?”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
闫勇对小贝没有脾气,只好来横的,“单位里一堆事呢,我没有功夫在这儿跟你磨牙,有事咱们晚上回家再说。”
说着话转身就走。
“别走啊!别走啊!你这人真不识逗。”
小贝赶忙拦住闫勇,讨好地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
看闫勇面色和缓下来,就大声说:“教授姑父刚才委托我件事,他们单位有个同事老婆生孩子,在这儿住院,可同事今天上午让领导派到姑父哪里了,所以让我照看孩子和他妈,可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伺候一个产妇,我也不合适啊!可教授姑父交待的事也不能不管啊,所以思来想去就想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人。”
小贝没说完,闫勇就想到了她下来要说的话,就拦住了小贝的话头,“你见过红霞阿姨了。”
“准确地说,是把事情全权委托给了红霞护士长”
,小贝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但随即叹了一口气说:“无奈本姑娘小姐身丫环命,人卑言轻,只好请家长出面了。”
小贝的话使闫勇暗暗叫苦,刘阿姨给他介绍的女朋友就是李红霞,河州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长,两人见过几次面,印象也还不错,可闫勇始终下不了决心,因为心中始终放不下婉芬,小贝倒是很积极,不但举双手赞成,而且私下里也与李红霞见过面,今天这么寸,又遇上这么档子事。
要说没有想过也不现实,毕竟自己还是中年,身体里也时时
时升腾起野性的**,更希望身边有人呵护,尤其是小贝上学不在家的时候,回到家冷冷清清,回老爷子哪儿,妈妈又是无休无止的唠叨,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着夜空,对着满天的星星述说,哪里有婉芬,能懂得他的心。
因此唯一排泄的方法就是工作,就是尽量的加班,可静下心来看到荧屏上的亲亲我我,来自现实生活的诱惑,时时像万千个小虫子吞噬着他的心,折磨着他的情感。拒绝了无数个相亲和介绍后,见了李红霞,觉得心里暖暖的,红霞不能算漂亮,但稳稳的神情还是让闫勇感到心安,也许这就是应该找的伴侣,但心动却下不了决心。
“好了,我就跟单位请了一会假,得赶快回去了。走了,老闫”
,说着话,转身优雅地摆摆手,潇洒地走了。把闫勇晾在了哪里,意思很明确,让他接着去见面。
闫勇恨恨地瞪了小贝背影一眼,无奈地向妇产科病房走去。
拐过走廊,远远看到李红霞在向一个护士交待着什么,就放慢了脚步。李红霞也看到了闫勇,匆匆交待了几句,就快步迎了上来,白净的脸上立时布满了红晕,嗔怪着说:“你怎么来了,这哪是你们大老爷们应该来的地方,还穿着一身警服,跟办案似的。”
李红霞的埋怨提醒了闫勇,刚才光顾了着急了,没有换衣服就出来了,现在看来是不合适,赫然笑了笑,老老实实地说:“光顾了着急了,还真忘了这茬。”
“放心吧,这是医院,又有我这个二十多年的老护士,刚才看了一下,母子都很好,吃饭方面也专门交待了护工,没有问题的。”
李红霞温柔地说:“你快忙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那就太麻烦你了。”
闫勇真诚地说。
“说这些干什么”
,李红霞白了闫勇一眼,语调温柔地说:“赶紧走吧!”
说着摆摆手快步离去。
望着李红霞胖胖的身姿,闫勇的心里觉得暖暖的,久久没有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