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也是这么说的,当初让你去读书,你把学费退了,拿去打牌。揍你一顿,你说你就喜欢种地放牛。”
安军笑的更欢,孩子真长大了,逗他,“那你爷有没有说,让我放三头牛,丢了两头啊?”
“说嘞!你说你咋那么笨呢?”
父子俩说的正高兴,安父走进来,“哟,这是谁啊?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呢!这些年音信全无。”
安军嘿嘿笑着,“我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安父倒杯热水,坐沙上慢慢喝着,“你们一个都指望不上,以后,浩然给我养老。”
浩然两眼一翻,“你咋想的那么美?你还打我呢!”
安父一听,站起来就往炕边上走,摸起笤帚要揍他。
“你个白眼狼,你爸妈都不要你,你吃我的,喝我的,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安军上前夺过笤帚,“行啦!他个小屁孩懂什么?以后不用你管啦!”
安父听他这意思,看来那事算过去了,这样也好,看看他,没再说话。
安母端着热腾腾的饭进来,“快吃吧!”
安军端起碗,蹲在门边狼吞虎咽起来。
他瘦了一大圈,头更加枯黄,还拧在一起,衣服也脏的不行,像个乞丐。
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安母心里一酸,又哭起来。
安军吃了两大碗,打着饱嗝,心满意足道:“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浩然嘴一撇,“跟猪一样,吃那么多!”
安母呵斥,“浩然,怎么说话的?”
浩然坐在炕边上嘀咕,“本来就是嘛!”
安军这才现,浩然说话不对劲,怎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瞅瞅孩子,嗅嗅自己身上,“我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安军看他出门,追上来,“锅里有热水,我给你兑水。”
“没事,我自己来,你去歇着。”
他居然让她去歇着?
这些年,他们父子一直拿她当牛当马,什么时候说过这样暖心窝子的话。
这孩子变了,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他站在院中洗漱,赤裸着上车。
身上的伤疤若隐若现,安母看在眼里,什么也不敢问,靠在院中的李树下,直掉眼泪。
“我人回来了,你总是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