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弗拉迪米尔·孔迪奇的新命令,如同黑夜的电闪雷鸣,破空而至,将斯雷茨科维奇上校的炮兵营地的宁静彻底打破。
这一命令,将炮弹已经耗尽的炮兵奇异地改变了身份,成为了血肉之躯的盾牌,挡在了奥匈帝国军队对新城区的更深入进攻之前。然而,当斯雷茨科维奇上校试图把这一命令向下传达时,部队中的空气几乎凝固,充满了浓厚的不满与动荡。
在军队的浪潮中,一位年轻的军官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挺身而出,他曾经在维也纳的留学,他对留学生活的充满怀念并对奥匈帝国抱有理解和尊重。“上校,我们本质上是炮兵,而现在却要我们去前线填充空白。我们在这场已经岌岌可危的战役中,是否应该选择撤退?”
他的话语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斯雷茨科维奇上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应道:“国家需要我们,斯特凡诺维奇,你可知道,我们的友军还在老城区的西岸苦苦坚守。如果我们不去阻止敌军,桥梁一旦失守,他们就会被敌军包围。”
他的声音刚落,年轻军官就迅回应:“可是上校,我们为什么要为上层的错误买单,为什么。。。”
斯特凡诺维奇的声音被上校决绝地打断,“军人的要职责是服从命令,斯特凡诺维奇,别再多说了。所有人,给我十分钟准备就绪。”
斯雷茨科维奇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令在场的所有人默然无言。
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在斯雷茨科维奇上校离开后,带着心中的沉重和愤怒返回到了自己的驻地。
他把士兵们召集在一起,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愤怒,“我们是射向天际的炮兵,可如今,他们竟然要将我们置于刀光枪影之下,如同待宰的羔羊。”
士兵们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聆听着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的抱怨。
“他们在宴会上高谈阔论,决定战争的起落,而我们只是他们计划中的棋子。他们的错误,我们来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在战争开始之前,他们从未听过我们的意见。”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了对上层决策的强烈不满和对自身命运的无力感。
这个时候,斯雷茨科维奇上校静静地站在房间的门外,他原本想安抚尼科·斯特凡诺维奇的情绪,告诉他这是战争的无奈,却无意中听到了尼科·斯特凡诺维奇越来越激进的观点,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斯雷茨科维奇上校深吸一口气,将门缓缓推开。尼科和士兵们的谈话戛然而止,他们转头看向这个突然闯入的上官。斯雷茨科维奇上校环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在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的身上,他的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
他缓步走到中央,开始低声却坚定地说:“尼科,我理解你的感受,战争是残酷的,它让我们身处其中,甚至不知道为何而战。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普通的士兵,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家庭,乃至我们的国家,都依赖于我们的抵抗。如果我们不站出来,那么我们爱的人,他们会怎样?”
斯雷茨科维奇上校走到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的面前,注视着他:“尼科,我们是炮兵,但先,我们是士兵。
我们是保卫国家和人民的士兵。当国家需要我们,当人民需要我们,我们无论在哪里,做什么,都必须站出来。这是我们的责任,这也是我们的荣耀。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尼科?”
斯雷茨科维奇上校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他并没有直接反驳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的话,而是用他们作为士兵的责任和荣誉
斯雷茨科维奇上校审视着尼科的脸色,知道他的话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采取更为激进的手段。
他知道这些年轻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他们对死亡的恐惧过了对背叛的恐惧。他清楚,他需要做出行动,让这些年轻人明白,他们的命运与国家是息息相关的。
那一刻,斯雷茨科维奇上校决定,他需要用自己的行动来鼓舞士兵。他拿起自己的军刀,向房间的一面墙壁猛然刺去。刀尖穿过木板,卡在墙壁之中。他把手上的刀柄向前推,直到整把刀都陷入了墙壁。
他转过身来,看着惊愕的士兵们说:“我们不是在玩游戏,我们是在战斗。是的,我们是炮兵,但是,我们也是塞尔维亚的士兵,是塞尔维亚的儿子。当母亲被攻击的时候,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即使我只剩下这把刀,我也要用它来保卫我的国家。”
他的话语如同雷霆,使得那些士兵们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看着斯雷茨科维奇上校的眼神,看着他决绝的神情,突然间,他们的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敬意。
在这个房间里,士兵们的脸上现在看不到怨言和抱怨,而是满满的决心。他们看着斯雷茨科维奇上校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对他的尊敬和感激。
在房间的一角,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皱着眉头看着斯雷茨科维奇上校,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和犹豫。然而,他知道他没有选择。他必须遵从命令,即使他内心深处充满了反抗。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到斯雷茨科维奇上校的面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上校,我明白了。我们是士兵,是国家的士兵。我将会遵守命令,带领我的士兵们上前线。”
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的话让斯雷茨科维奇上校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军官,虽然极度不满,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服从。
斯雷茨科维奇上校回应道:“好,斯特凡诺维奇,我很高兴你能理解。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去保护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现在,我们必须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尼科·斯特凡诺维奇少尉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他的背影看上去落寞而疲惫,仿佛被生活压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