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明明在那天夜里,他的诗诗也如小猫咪一般,舒服地窝在他胸口睡得香甜,她明明也很喜欢被他抱着睡觉。
但等早晨慕云朝被挨了一巴掌醒来之时,却见她坐在床边满脸怒容盯着他。
那表情,他只在当初她看见旅游景点里抓住的一个人贩子时,有出现过。
头一次看到她被自己气地盛怒的样子,当时的他吓得呼吸一窒,惊恐之余,还是强忍住惧意,过去抱着安抚她:
“诗诗,怎么了,不要这样好吗?我不是故意进来的,你不是也喜欢吗。”
而回应,是被她无情推开。
那时候慕云朝记得清清楚楚,他害怕地指甲深陷入手掌的肉里,生怕暴戾的她下一秒会跟他说离婚,然后让他滚。
可林诗柔最终只恶狠狠足足瞪了他十来分钟,紧接着一言不起身离开,扔下不知所措的他在那里懊悔。
随后的整整一个多月,再没回家来。
直到在某一天晚上,林诗柔在倾盆大雨中看到了正在等待她下班的慕云朝,才算是正式原谅了他。
后面。。。。。。慕云朝自嘲一笑,后面,他老婆就找了锁匠,在婚房内侧多装了一道锁,每次回来睡觉时,都会反锁上。
就算是他没再在她没同意的情况下进入房间,每次睡觉前,她也没忘记将这个锁锁上。
他到现在都在后悔,当初不应该这么大胆,不然就不会知道她一直没忘记初恋这件事——
林诗柔从小就有睡梦中踢被子的习惯,在没加那道锁之前,慕云朝总会在她回来睡觉的每一天夜里,悄悄进去把她踢开的被子再盖回去。
而在装了锁之后的某一天,没了慕云朝给盖回被子,她半夜着凉烧,到早上十点多都没起来吃早餐。
在敲了三次门仍然无应答的情况下,慕云川急了,直接从另一侧房间的阳台跳到婚房外面那阳台。
要知道他们住房在别墅三层,且两个阳台之间相隔有四五米的距离。
那时,他不顾后背火辣辣的痛觉,
进去时,他听到了烧地迷糊的林诗柔紧紧攥着被子,可怜地一遍遍喊着:
“阿皓,阿皓,你在哪里?我害怕,好害怕。”
。。。。。。
慕云朝深呼吸了两三口。
纵是心痛地如遭锤击,还是焦急走过去抱住她,以最快的度把他心爱的人送到了医院。
————
慕云朝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虽然睡着的是布满她熟悉幽香的这侧被窝,但梦里却不断跑出这一世大学两年时光中,见到她和江皓热恋时的画面。
不知不觉,梦中作为旁观者无法阻止的慕云朝,又一次泪流满面。
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局外人,或者说第三者更为合适,现在她曾经喜欢的人回来了,他该何去何从?
在凌晨两点,更是被一声沉闷的惊雷声吵醒,只觉负的胃里酸水翻涌,让他忍不住奔到马桶边狂吐了一通。
回到房间,脸色煞白的慕云川,熟练地从床头柜抽屉里在一堆药里翻出他给她买的胃药,然后倒出一片,没用水送便直接生吞下去。
他感觉胃不疼,一点都不疼,不然怎么会只感觉到心脏的锥疼呢?
恍惚中,他又有种冲动想拿起她在哪里,到了最后,才想起来自己号码已经被拉黑。
慕云朝躺回婚床,继续搂着她枕过的枕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要乱想。
却是再无法入眠。
重生前和重生后的故事,就如走马灯一般,一遍遍放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