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意在收拾弹珠,应是要回家。
“是你的?”
我问。
“是他的,你拿去看吧。”
振泰说。
“好,看完再还你。”
我说。
我们一起下了楼,看见那妇人在厨房里炒菜,看见我们出来,对我们说:“同学,吃了饭再走。”
“不了阿姨,我们要回去了。”
我们齐齐说。
“那带两个粽子回去,这么多。”
妇人用菜篓把煲热的粽子拿出来呈在我们面前。
“妈,那是给无意和泽川的。”
振泰说。
“是的阿姨,那是给他们三个的。”
我说,风洛婷也点点头。
“好,无意和泽川各拿两个回去吧。”
振泰妈妈去厨房把粽子装好,分别给他们一袋。
出了振泰家,泽川走的方向与我们的相反,风无意的与我们的一致。
他们都是步行到振泰家,听风洛婷说泽川家到振泰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那风无意离振泰家还是有些远,看他一人走在前面,我把车停在他旁边说:“我搭你回去,顺路。”
他没推辞,只是说:“我怕你会摔跤,还是我来搭你。”
我也没推辞,最后我侧坐在托架后,他稳稳当当的踩着车,洛婷在我们后面看着我,偷偷笑没出声,年少的青涩在我们脸上过了一遍又一遍。
风无意今日的日志写着:
今日她坐在单车的后架上,我的心跳砰砰砰跳个不停,冬日虽冷,但我的手心却是
黏黏的。
期末考试将至,这几天只是复习。
每两天老师就一套试题,做完后讲解。
今日是星期五,下午老师有临时会议,语文老师拿了一沓试卷进来,对同学说:“等下学习委员把这些试卷回去,顺便把答案写在黑板上,风无意同学负责讲解,有不理解的,等老师回来再提问。班长副班长维持纪律。”
语文老师出去,数学老师走进教室也拿出一沓试卷,也是同样的话:“学习委员把试卷下去,把答案写在黑板上,楚长思同学上来讲解,不明白的等老师回来再解释。”
这个时刻才是同学对我最尊敬的时候,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身份象征着老师。
语文先开始,泽川在黑板上写着答案,风无意则站在讲台旁拿着试卷从头念到尾,说是讲解,其实就是念过一遍答案。
数学则不同,泽川在一旁写答案,我选黑板的一角算着答案,每一题都在黑板上写一遍过程,写完后,问他们记好没有,直到没人出声才擦掉粉笔字,又继续下一题。
同学明亮的眼睛很专注看黑板,我也由衷自豪我能有这个机会为他们服务,偶尔也会不自主往风无意那里扫一眼,每次见他都是低着头,像他这种优秀的学生,应该没必要听吧。
语文讲解只用一节课,数学却却费了两节课时,随着铃声响起,今日的课也随之结束。
冬天越寒冷,放学时天色昏暗,好像要下雨。
“长思,一起回家。”
灵夏叫上我,好久都没听到过她叫我了。我嗯了一声。
“长思,你讲解得真好,比老师说得还详细。”
灵夏又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的。
我们又像之前那样,边聊边回家。天越来越冷,我们跑起来,在寒风中胡乱呼喊,为了让自己暖和些。
风无意今日的日志写着:
今日看到她在上面讲解数学试卷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我深深被她的自信感染,脸上一片火辣辣,我怕别人看出我的心思,便一直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