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意今日的日记写着:
也许她是真的累了,往日上学最早,上课最积极的人,今日中午竟然也会睡沉过去,实在难得一见。
过完忐忑的五月,即将迎来六月的毕业考试,同学们都忙碌着复习,日复一日。除了重复重复再重复的试卷,讲解讲解再讲解,也许是快要毕业的缘故,往日调皮的同学也安安分分下来。
年少虽不知分别的滋味,却也知道不久后彼此要分开,重新去新的学校开始新的生活。
男女有别好像显得没那么重要,课间大家偶尔在一起聊天,有班集体活动都踊跃参加,不再扭捏作态。
灵夏每天又与我一同回家,从我们最初的相识,到她对我的排斥到再次接受我,我们像老朋友一样又重新有了话题,她再也不提起风无意。
偶尔风无意他们三人走在我们前面或后面,我们五人还一起谈论,谈论着以前和以后怎样怎样,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六一那日,我们毕业班除了大合唱,不安排参与其他任何一个节目,许是老师为了减轻我们的压力,让我们把时间都利用在复习上。
上午结束了六一的节目,节目结束就放学,虽然我们毕业班没有额外的节目,但六一的气氛还是感染我们,放学后我们三五成群结队回家,一路上有说有笑,下午放假半日。
第二日又是礼拜,我和灵夏约好再去一次那片山丘,怕考完试后没有机会再去。
相隔一年多再次来到这片山丘,山丘上长满雏菊,雏菊中间还夹杂几株蒲公英,真美啊,我感叹大自然的馈赠,被遗忘的地方也可以长出这么美丽的花儿,我喜得心花怒放。
我放下画板,支好木架,调整好高度,选好视角,开始作画。
灵夏在一旁抱膝坐着,时而同我聊聊天,时而看看湛蓝的天空,时而扯过草坪上的小花放在手指上捻着,但更多数是往那片竹林看,我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毕业将至,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是可想而知的,以风无意的成绩上镇中心是百分百没问题,可以灵夏的成绩上镇中心是天方夜谭。
哎,人长大了烦恼也随之而来,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不成长,没烦恼也是好的。
太阳升得老高,我们收拾好东西,骑上单车再次路过风无意的家,这次应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写生,我想。
离毕业考试还有两个星期,我慢慢收拾书本,清理抽屉,把多余的书籍搬回家,只留重要的课本与资料,待我整理好自己的书本,同学也离开得差不多,教室里没剩几个人。
六月的阳光真的很明媚,像我的心情,放学后阳光闪得耀眼生花,照得人张不开眼。
我背上鼓鼓的书包,手上还提着一袋,书很沉,像是从外面回家的务工,背着沉甸甸的行李,这是我整个小学的荣耀啊。
风无意有意走我后面,刚才在教室里的那几个人就有一个他,出了校门便一直跟在我后面,他走快两步上前追上我,说:“长思,重不重,我帮你提个袋子。”
话落下,就抢过我手中的书袋子。
我只好说:“谢谢。”
他似乎有意过来与我聊天,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后问我:“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来这里吗?”
我低头想了想说:“好像是准备上五年级的时候。”
他很肯定的说:“八月二十九,开学前两天。”
我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他扬起嘴角说:“我看见你了。”
我问:“什么时候?”
他说:“你来那天在镇上乘公交车的时候。”
我哦了一声,问:“你也在车上?”
他说:“是的,那时我和弟弟去镇上购置生活用品还有学习用品。”
我忽然想起一个画面,那时我匆忙上了公交车,往公交车后座瞥过一眼,有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靠窗坐着,大的那个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小的那个在叽叽喳喳说着话。原来是他们,难怪我刚到古凤中学,见他这么面熟。
“哦,是你啊。”
我呵呵笑。“真巧啊!”
我不知道这句话现在说是不是太迟,因为我们快要毕业了,才知道原来我们早已见过面。
他又问:“你不能在镇中心读中学吗?镇中心的中学是初中高中合在一起的,初中是属于重点中学,也算是顶好的,很多在那里念初中的也能考上城里的重点高中。”
我说:“我妈妈要回城里工作,很大可能我是跟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