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跟怪人撞到一起,对方的令人头疼的哭声戛然而止。
趁着这片刻的喘息机会,白社抬眼看看了眼前的情况。
一阵清风拂过,天上的薄云也仿佛被这股风吹散,再次露出的月光下,几人身上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然而这皎洁的月光却遮不住这怪异的场景。
因为站在白社面前的,根本不是人。
一根竹竿杵在地上,上面扎着破烂的衣物,横过来的木棍上挂着一件破烂的棕红色长袖衬衫,用稻草扎成的脑袋上挂着一个缺了口的草帽。
白社面前的,赫然是一个稻草人,浑身还冒着黑炁,它那用横木棍和布带子系成的“手上”
,正握着一根长竹竿,配合上藏在草帽影阴里的奇怪脑袋,活脱脱一个从恐怖故事里走出来的怪物。
至于对面的情况,自然是也没好到哪去。
眼前的怪人将怀里的木棍拿了出来,双手摩挲着。
这时白社才看清楚,那哪是什么长木棍啊?
那明明是一根孝子幡!
看到这把标志性的武器,已经这一身标志性的衣服,没跑了,绝对是全性那个哭坟的薛幡!
一股凉意直冲头顶,白社瞬间清醒了不少。
全性妖人可不是说说玩的,那真的是一群无法无天之辈,更何况是在这半夜跑到自个家门口,见面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上手的,那绝对是仇家!
“呜哇~~~姓白的你咋就是死了嘛……”
怪叫一声,薛幡就开始抽鼻子号啕大哭。
但薛幡手上的家伙事可不慢,他一声怪叫仿佛是唤醒了招魂幡里的东西。
一条条黑炁从中间冒出,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招魂幡上,将阴冷的视线投向稻草人和白社。
来了!
刚才那声干嚎之后,伴随着绵长的呜咽声,薛幡脚下力,踩着石碾子,一跺,整个人就直愣愣的刺向白社。
薛幡一出手便是杀招,而且是直接略过稻草人直奔白社而来,度之快让白社一时间难以招架,手头并无什么好器械,只能随手撒出一把小纸人。
穿越前,白社看过漫画,知道薛幡的招魂幡碰不得,上面带着“毒”
。
这毒并非是什么药物性的毒,而是那些招魂幡里的亡灵,打中对方就会沾染到对方身上,沾染的多了,再配合薛幡的哭声,整个人就会被那些亡灵控制住。
对于不了解薛幡的人来说,这一招确实很棘手。
而且薛幡这个能力是先天的,比起他师父更为诡异,路子更加极端,对于白社这样的异人来说,缺乏有效的反击手段是一个很糟糕的事情。
被白社抛出去的几个小纸人迎着风便火了过来,夹着微风便沾到薛幡的招魂幡上,这几个小纸人一碰到棍子就仿佛有千斤重,一下子压的薛幡抬不起手来。
但这些小纸人也很明显不可能对薛幡这种修为的异人造成太多的困扰。
在纸人沾到招魂幡的瞬间,洁白的纸人就染上了黑色,并且迅的崩坏。
因此这几个纸人也不过是迟缓了薛幡的几个动作,让白社能够躲开而已。
但也正是这几个动作,让稻草人接过了薛幡的棍。
稻草人手上的竹竿一挑,拨开薛幡的棍,顺势一剃,奔向薛幡心口。
然而,薛幡还是艺高人胆大,又是一声哭嚎。
“哎呦,我滴个天儿啊~你这棍儿好狠呐……”
薛幡伴着哭嚎,收棍下削,招魂幡翦向竹竿。
稻草人虽然不像人那样受薛幡的影响,但多少还是对稻草人体内的炁产生了一点干扰。
稻草人体内的炁运行的并不是那么流畅了,因此白社也要付出更多的炁去补充它。
前世的网上对一人之下有句评价,说一人最后都是在拼炁量,这句话不对,但也不算错。
至少现在白社面对的直接问题就是炁的问题。
白社这门手艺属于古彩戏法里的一种,专门玩纸人,通过制作纸人,将炁输入进去,形成一种特殊的灵,类似于机关,可以让纸人自如的运动。
当然也不局限于纸这一种材料,巫术里面常见的稻草、布匹等材料也是可以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