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奴才、奴才就只是个阉人,奴才……”
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小满红着脖子点头。
以芙促狭一笑,“你若真心喜欢她,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只不过你现在成婚也太早了,过段时间也不着急,等你婚夜里尝了滋味,就能理解你褚大人了……”
小满正听得心潮澎湃呢,冷不丁被褚洲一声喝,“小满,出去!”
小满挠挠头,忙里慌张地退下了。
殿里暖香阵阵,卷起纱帐。
至此,床榻里头的光景才清清楚楚地暴露于视线。女子青丝瀑下,飘曳在腰际,一件轻薄纱衣半隐半现地遮盖姣好的身躯。
男子则是胸膛半敞,面上酿着两团不正常的酡红。从喉间至腹部,无一处不是遗落着点点醒目的红痕。
“大人可恼了?“
褚洲颦眉,“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大人原来是敢做不敢说啊。”
以芙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汤匙,“既然你觉得我碍眼,我也不好到你跟前添堵了。”
她真的打算撩帐走人。
褚洲及时拽住她的手,一双眼睛既带着坚定的决心,又含着昏沉沉的睡意。
“怎的了?”
褚洲揽她入怀,“今夜我还去你那里?”
以芙摇摇头,“再这样下去你的病可就真好不了了,我怕小满要终日提心吊胆,晚上睡也睡不好。”
褚洲还是盯着她。
一贯来锋利的眼神难得出现了几分涣散,松松垮垮地罩在以芙的脸上。沉甸甸的胳膊慢半拍地抬起来,迟钝地——
“嗯?”
以芙笑笑,“你是不是困了。”
褚洲又慢吞吞点头。
“我让太医在里面加了些宁神的药剂,所以你觉得困乏。你夜里睡得好了,精神也就能恢复了。”
褚洲还是箍住她,大有她说不出个三二一,就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架势。
以芙思忖片刻,“那奴家今儿个夜里寻一处好地方,免得太尉又在做体力活儿的时候吹风受雪了?”
他低低哑哑地“唔”
一声,心安地躺回榻中,终于闭上那双混混沌沌的眼睛。
以芙的眼睛瞥过案几上的青盏。
里面掺着的可不是什么宁神的药剂,而是致人昏睡的罂子粟。更不是找了什么太医,而是秦遂斟酌用量后开的方子。
她推推身边的男子,“大人!大人!”
窄小的榻上只回绕着绵长的呼吸声。
他倒是舒服极了,白日里睡得好了,夜里才有力气来折腾她;而她呢,白天的时候为他端茶倒水,夜里还需敷衍着他的热情。
以芙越想越气,恨恨地朝他踹了一脚。边踢边骂,“登徒子!不知死活的放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