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想找个人闲话一番,不知道小友有空暇否?”
路修一怔过后,走了过去:“也好,不然长夜难耐,也太无聊了。”
从那人刚才布出的武能来看,最多也就是个武师巅峰,路修一个三阶武师,倒没把一个巅峰武师太放在心上。
随那人进了大帐,见帐内只有一桌几椅,桌子上摆了几样小菜,几副碗筷,再就没有什么了,连第二个人都没有。
路修有些诧异,凝思片刻,既然进来了,也就不多客套,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先拿起一只杯子来,喝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
那人在他对面坐下,见他如此爽快,连连叫好,说道:“好,好汉子,敢问小友,不怕我这酒里不干净么?”
路修一笑,说道:“一个将死之人,用不着这么多心思害我。”
那人一愣,停手相望,半晌忽然大笑起来:“说得好,小友既已知道我是谁,怎么还会进入我的帐中啊,不怕得罪了炎黄家么?”
“呵呵,我本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刚刚听说,今晚有人在岗外的土山侧邀斗,公然挑战炎黄家的六阶大武修炎黄杰,这个人姓张,叫张半山,不知道是不是阁下。”
“呵呵,正是在下,小友,你可以走了。”
路修一愣:“我才来,为何要赶我啊?”
“哼,同一个将死之人喝酒,你不怕下一个就是你么?”
路修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一笑说道:“我非得怕么?”
那人一愣,正眼看了他一会,见对面这人平平常常,站在人丛里根本没人能注意到他,但一双眼眸如星辰般耀目。不由得心中一凛。
路修笑道:“我一进屋,见到这张桌上摆了六副碗筷,却只有你一人,就想到是你。何况你臂上还有黑纱。”
“是啊,是我糊涂,哈哈,出来时是六兄弟,也不用回去了,就都葬在这里也算一个归宿,不然,我一人回去,如何向各家嫂子孩子交待,小友你说是不是?”
“这么说来,炎黄家真的在清理这里的人了,张家六仙就这么让他们给灭了。”
“哈哈,张家六仙,张家六仙,多谢小友高抬,他们一般叫我们张家六鬼。今天在红树林中的一块地方,我们六兄弟有幸见到了那一大片红果林,没想到,那个地方会是六鬼的葬身之地……”
张半山轻摇一摇头,有一串泪扑落到他面前的碗里。
“我在帐外连邀十几人,没一人敢走近我这大帐,我正想抓一个进来,没想到,你小友竟然自己进来了,不是缘分吗!”
他连连的两碗酒下肚,口中哈哈大笑,眼中却是泪光莹然。
“红果林?那是什么地方?”
路修想起他的话。问道。
“兄弟慢慢听我说,距土山之约还有一会,不急。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这些话谁听到都无所谓,总比我带走强。今天一早,我们六兄弟一计议,觉得炎黄家这几天一直行踪诡异,没准被他们现了什么,于是六个人就悄悄蹑在他们的后边,一直走了一天,在山中绕来绕去,你知道我们兄弟六人能被人称做六鬼,那轻身的功夫是常人能比,因此上,我们就一直没有被他们甩掉,也没有被他们觉,就这样到下午,随着他一行十七个人,其中就有炎黄杰这个畜生,都是炎黄家的几大脑,能同进惊动几个带队的同出,这一番辛苦可想而知。总算一直跟到了一片谷地之中,我们探头一看,好家伙,一片红海一样的红果林。我们当时就确定这一定是火烈猴的居所,它们性喜这种红果,终日以它为食,也就是说,有红果林的地方才有可能有火烈猴的存在。”
“你们看到了炎烈猴?”
路修有些激动。
“当然没有,或许再过一会就会有现,因为有了红果林,它们若是存在就一定会来不休的最后一击,他早就预定了自己的生死。……可怜他只有二十八岁,新婚不足三年,呜呜……他一死,大哥眼睛通红,一扬手将我甩了出去,五个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冲进炎黄家的人丛里……爆体声不断,每一声过后,就是我的一个骨肉至亲碎成无数块……我一路狂奔,直回到了这里,我静下来一想,不行,这件事决不会这么算了,我就满山游走,见到一个人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我要他们这件事,尽人皆知。这样一来,没出二个时辰,呵呵,这里的人不知道这件事的几乎没有了,是不是有趣?……直到一个时辰之前,有人来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邀请,说是他们家族中的炎黄杰下话来,只要我一人赴约,可免我们张氏一门老小*平安,呵呵,想不到,他倒还是很看重我,是不是,来你我共饮这一杯。”
说着,他举碗一口而下,完后将碗重重摔在地上,忽地站起。
“兄弟,你我识一场,烦劳你将我家族的传家之物交与我的妻女,这里的一切财物,还有金银百两,就都赠予兄弟。”
说着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个小小包裹来,双手递到路修面前,路修一愣,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交给我就不怕我吞没吗?”
那人一笑,说道:“这只是一份宗谱,小友不会感兴趣的,不过对于我们家族来说,却是无比珍贵,没有了它,我们张氏一族再也回不去故里了。”
“故里?你们原来不在古国居住吗?”
路修纳闷。
“神源山下,原有个张家庄的,那才是我们家族的故里,唉……不提也罢,徙增烦脑罢了。”
路修摆了摆手,忽然说道:“看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炎黄杰的一句话真的那么有用吗?这个东西就算我肯拿回去,恐怕也没人能接得着了……”
张半山一愕,身子明显的一震。&1t;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