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礼却把那颗脑袋紧紧护在身下,任凭陈迟迟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松手。
屋里的女人走了过来,离近了看,李绘溪现她的面色实在过于红润,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样子。
那女人说了话,可二人的耳朵里还夹着棉花,只能从那女人的口型判断出,她是长礼的妈妈,名字大概是“王枝”
。
虽然沟通不便,可陈迟迟只要想到刚才恐怖的幻象,就不愿把棉花摘下。
王枝走到长礼的身边,很轻松地从长礼的手中拿走那颗头颅。
见两位客人好奇,王枝索性直接递给她们看个够。
头颅上的五官清晰可见,双眼紧闭着,如同还有生命一般,皮肤上没有血液拥堵,嘴唇也很饱满,从样子上能看出是个中年男人。
但这颗头带给李绘溪的感觉很奇怪,心声不免响了起来:
“离开身体的脑袋还能这么新鲜吗?”
“就像刚切下来的一样……”
“不用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吗?”
“有特殊的东西涂在脸上?”
“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李绘溪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直接舔了一口头颅的脸蛋。
“果然,味道不对。”
“你还真是变态啊。”
”
你还不了解我吗……”
“好吃吗?”
“你比我还变态……”
“哈哈哈哈彼此彼此。”
李绘溪莫名的笑把陈迟迟吓到了,而一旁的长礼母子则是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李绘溪。
生这么失礼的事情,王枝的脸色才变得有些难看,皱着眉头把那颗头夺了回来,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把两人赶出去。
除了这颗头有些诡异以外,眼前的长礼母子和这个阴暗小房子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迟迟想着反正长礼和王枝也都是普通人,如果那致幻的“气流”
还在,他们应该也被影响了才对。
为了方便交流,陈迟迟直接把棉花掏了出来。
而就在这掏出棉花恢复听力的一瞬,陈迟迟似乎听见了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和自己的距离绝对不过半米,再看向那颗头颅,他的眼睛已经张开,嘴巴也上下闭合,瞳孔缩到最小,死死地盯着陈迟迟,隐约中陈迟迟能听见他无限重复的话:
“这里不欢迎你……但来了就坐坐吧……”
等到陈迟迟反应过来,想要再次堵住耳朵时,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陈迟迟这边生的一切,对于此时幻象外的李绘溪来说,不过才过了千分之一秒。
任凭李绘溪再怎么敏锐,短时间内也没办法现陈迟迟身上的异常。
处于幻象中的陈迟迟只觉得全身被那股寒流包围,耳边不断响起头颅的低语,视线越来越模糊,天地开始旋转,感官全部失灵,重力失去作用,但意识却愈清醒。
无穷的恐惧瞬间吞噬掉陈迟迟的意志,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寄托只有李绘溪。
这就是陈迟迟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如果加上那段她在c1世界里遗落的绝望体验,那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痴呆。
好在那段记忆被李绘溪彻底清除,不至于让此时的陈迟迟陷入彻底的死局。
可这低语的频率实在太高,长期下来也难保持精神不崩溃,陈迟迟彻底破防只是时间问题。
在看见陈迟迟摘下棉花后身体直接陷入僵直,没被影响的李绘溪立马就猜到不对,用最快的度把她脱手的棉花接住,再次塞进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