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没看他,只一点头:“东西都拿到了?”
“拿到了,”
沈清池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将户口本摊开来,“不过,我的户口现在这是落在哪里?”
沈敬给他落的户口,他实在不太放心,还是问问沈放比较好,最好能找个机会再迁一下,以绝后顾之忧。
沈放扫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视线微停,脸色沉了下来。
他半天没吭声,沈清池觉得事情不太对,小心询问道:“叔叔?怎么了吗?”
“……这是你三叔家的地址。”
沈放说。
沈清池一惊。
三叔?
沈敬的三弟,不是早就死了吗?
沈放合了合眼,似乎在回忆什么:“你三叔叫沈故,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他喜欢赛车——他高中毕业就加入了赛车俱乐部,连大学也没念,之后的几年中,他所在的车队参加了各种比赛,拿过许多奖项,名声鹊起,他也成了名噪一时的赛车手。”
沈清池还没听他详细说过关于三叔的事,小说里也没有相关内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沈放在提起这个话题时,语气格外沉重。
“他死的那年才24岁,而我还在上大学,当时他的车队要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赛事,邀请我去看,但我那天刚好要考试,错过了。”
沈清池听着他说,有了不祥的预感。
“等我考试结束,从考场出来,就听说他出事的消息。”
沈放的声音更加冷了,他语调依然平静,却平静得让人寒,“他的车被动了手脚,在赛场上生了严重事故,他被送到医院抢救,却没能抢救过来。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是在医院里看到他面目全非的遗体,当时沈敬也在,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真心在为失去弟弟而难过。”
“在那场他最为看重的赛事上,他出了事,车毁人亡,这件事轰动一时,无数人质疑这是谋杀,可警方没能找到任何证据,他的车在事故中损毁严重,一切痕迹都被猛烈的撞击和爆炸抹除。”
“那你是怎么知道,是沈敬动的手脚?”
沈清池问。
沈放冷笑了一下:“我曾经在沈敬家安装过窃听器,录下过一段他和朱正娟的争吵,当时朱正娟气急了,大骂他‘如果你敢跟我离婚,我就把你谋害你两个弟弟的事告诉警察’。”
沈清池:“……”
他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槽起,半天才道:“你在……沈敬家装窃听器?没被现吗?”
“当然没有,不过当时我也只是尝试,没敢放太长时间,就把窃听器回收了。”
沈清池咽了口唾沫:“所以,这次沈敬这么干脆地让朱正娟去给周望延顶罪,就是因为当年被她威胁了?”
沈放摇了摇头:“当时朱正娟说的只是气话,沈敬也知道,他们早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朱正娟真的把这件事告诉警察,自己也逃不掉,因为她是共犯——至少也是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