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著急忙慌地朝門外跑。
孔靖瑤望著國公夫人風風火火的身影,不禁笑出了聲。
齊楚昭坐到了孔靖瑤身邊,捏了捏她還有些蒼白的臉蛋,不解地望著她,「笑什麼呢?」
孔靖瑤拍下他捏著自己的手,抬手回捏了捏齊楚昭的臉,「笑國公夫人這麼熱情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大冰塊呢?」
齊楚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自己炙熱的掌心輕輕覆上她的手背,將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表情認真地詢問:「這樣還冰嗎?」
孔靖瑤從前在話本子裡見過書中的公子說情話,都是柔情似水,哪裡會如齊楚昭如今像訓兵這般的一板一眼。
可是誰叫她喜歡呢。
「暖和。」
齊楚昭長臂一伸將人裹著被子放到自己的腿上,從身後緊緊將她攏在懷中,自己的下巴抵在孔靖瑤的頸窩之中。
下巴上刺人的青茬撓得人咯咯直笑。
「阿兮,」齊楚昭貼在孔靖瑤耳邊沉沉喚了一聲她的乳名,聲音中蘊含著非常複雜的情緒。
孔靖瑤察覺到他似乎有心事,鼻音極重地「嗯」了一聲,緩緩用自己的臉頰貼上他跳動的脖頸。
「我今天去牢中審了商棟,」他淡淡長吁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他交代了之前我從大哥軍帳中發現的那封通敵的信件,不過是大哥假裝歸順於他們,實則是為了將旋鋒軍一網打盡……」
齊楚昭說話聲音中鼻音越來越重,「我,我居然懷疑他通敵……要不是我去他的軍帳,他又怎會為了保護我,丟了性命……」
孔靖瑤的聲音輕且緩地貼在他的耳邊,「你們是最親的兄弟,我相信就算那時候遇到危險的是大哥,你也會跟他做出同樣的選擇,對不對?」
齊楚昭點點頭。
孔靖瑤將自己的手從被褥中掙脫出來,輕輕撫了撫他的腦袋以示安慰。
*
氣候早已進入了冬日,窗外的景色開始變得蕭瑟。
不過今日剛一推開窗,一股蠟梅的香氣在寒風的裹挾之下撲面而來。
孔靖瑤驚奇地望著窗下五棵臘梅樹,枝丫間綴滿圓潤的金黃。
她不顧寒風凜冽,靜靜地坐在窗邊呆呆望著窗外的繁盛的花,陷入深深的思緒之中。
自從上回同齊楚昭一起回到齊國公府之後,孔靖瑤就感染了風寒,如今病懨懨了大半月,身體卻始終不見好轉。
一陣猛烈的咳嗽從她的胸腔涌了上來。
見到歡兒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孔靖瑤竭力壓制住喉間的癢意,捂住唇生生將咳嗽憋在喉間打轉。
她垂眸輕掃一眼自己手腕處的皮膚下隱隱涌動的黑影,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凝重。
手邊一直放著一枚小小的信箋竹筒,上面刻著一隻鹿的象形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