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绝顶美味呢?好!好!”
孟尚食欣慰地笑了笑。
厅外,女厨们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不由更加紧张了。
方含英退至一旁,闻宴桃送上的是一份金箔蒸刀鱼干。
刘尚没有动箸,欲言又止。
“佐以姜桂椒,未熟香浮鼻。河豚愧有毒,江鲈惭寡味。刀鱼确是江鲜之,可如今春汛未到,你用刀鱼干来打,居然还用上了金箔——”
游一帆黑着脸,挑起一丝金箔装饰,语气轻蔑,“本是庸常之色,裹上绫罗绸缎,就是绝世美人了么?自欺欺人。”
闻宴桃简直无地自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下去。
一旁的两位司膳亦是神色各异,胡司膳满脸鄙夷,王司膳暗暗摇头。
孟尚食面上不显,但声音却透着股寒意:“退下!”
闻宴桃退到一旁,眼泪都滚落下来,却不敢出声。
方含英一旁看了,递过帕子,却被她拂去。
香芹送爆炒天祝白牦牛肉,玉脍来送板栗糕。
刘尚尝了一口牛肉,若有所思,既不说好吃,也不说难吃。
香芹顿时紧张极了。
游一帆望着香芹的爆炒天祝白牦牛肉若有所思:“‘祁连白牡丹’,吃的是黄金牧场上的冬虫夏草,饮的是雪山流下的冰泉,碧绿草地上罕见的白珍珠。”
孟尚食暗暗惊讶:“想不到游大人对各地美食如数家珍,难怪刘大人会邀您同行。”
游一帆垂眼,长指微曲,随意地敲着桌案,辨不清神色。
“大明国土广袤,闲美的风物,走的地方多了,自然就在眼里心里,孟尚食过誉了。”
闻听此言,众人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见游一帆都这么说了,刘尚也举箸夹了一块牛肉,只点点头:“凉州之畜,天下之饶,果然名不虚传。可惜——”
香芹的心,一下子拎了起来。
比起刘尚的委婉,游一帆的点评却更直白:“过了火候,暴殄天物。”
香芹被这样一损,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
孟尚食看她一眼,香芹连忙退至一边。
玉脍得意地呈上板栗糕。
游一帆丢了箸:“知道这是何物?”
玉脍忙道:“回大人的话,是燕山板栗。”
游一帆冷嘲:“天下的板栗,若论香甜糯三字,就无有胜过它的。一道糖炒栗子,足以叫人口齿留香,终生难忘,偏你要画蛇添足,终究是你识得它,它不识得你!”
玉脍紧咬贝齿,实在难堪极了。
刘尚以手掩面,想笑又忍住,显然想给孟尚食留下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