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万万没想到进来的会是江珩,心一瞬间冷到极致,宛若坠入无尽冰窟。
“怎么会是你?”
江辰绝望地往后退了两步。
江珩眼下带着几滴血痕,一步步逼近,就像刚从地狱走出的恶魔,只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你不喜欢孤送你的礼物?”
他一字一顿,阴沉邪魅的面容上夹杂着一丝不屑,与他以往阳光明媚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颠覆了南筝的认知。
而且他是独身而来,他会武功!
江辰面色苍白,唇上的一抹鲜血却格外妖艳,脖子上艳红的血逐渐染红了衣襟,不是很大量的喷射,而是细水长流,慢慢的将他的身体掏空,再一点一点填满恐惧。
知道自己还能活,却不得救,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恐惧。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懦弱的江珩!
他退无可退,双腿开始打颤,身体贴着墙面滑坐下去:“你,不能杀我!我能帮你扳倒黎王。我能帮你。”
这句话他说得异常艰难,血泡在喉咙里咕嘟,空气好像也在抽离,只能大张着鼻孔呼吸沉重,昔日俊朗的容颜此刻已不复存在。
江珩轻笑:“黎王?秋后的蚂蚱罢了。”
那双眸子射出的寒意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刺向角落的江辰。
“你凭什么杀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为救顾南筝而来。”
闻言,江珩笑意更甚,走到江辰身边,兀地捏住其下巴:“你穆阳县投病,和黎王结党营私,用私银招兵买马,哪一条都够孤斩下你的头颅!”
这些,他全都知道,之所以一直没杀江辰,只是想把他留给二皇子,让其鹬蚌相争,免得自己的浪费时间。
奈何他等不及。
“孤若是真想杀你,何须等到现在,你觉得你死了,会有几个人在意?”
这句话,正戳江辰痛处,头顶一道晴天霹雳,顿时没了心气儿,捂着脖子的手从胸前直直坠下。
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的陪衬,堂堂皇子,过得连将军府之子都不如,从来不知父爱母爱为何物,他想要的只能是自己抛下脸面去求。
如今他不想求了,那就只能去争!
他一直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可到头来机关算尽,还是栽在别人手里。
就连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关痛痒。
江珩手指下滑,捏住那根极其脆弱的喉咙管,现在他只需轻轻用力,便能轻而易举杀掉眼前之人。
而江辰早已瘫软在地,毫无反手能力。
只见江珩手一松,往衣服上擦了擦,起身朝南筝走过去。
捡起地上的剑,伸到她面前。
他不知道南筝和江辰有着怎样的过往,但可以肯定的是,南筝是恨江辰的。
南筝呆望了他一瞬,此刻的江珩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没了那副嬉皮笑脸,整个人都愈深邃。
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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