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了一眼这两锭银子,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转眼看向了对坐的两位。
“我想今天你们约我出来,不会是单单为了还上这么两锭银子的吧。”
听青年这么一问,叶、方两人都相视一笑。这次叶铮并没开口,反而是方姓少年先开口道。
“依在下拙见,以先生的才智和见识,封侯拜相并非难事。而先生选择归道修业,自是有先生的取舍。”
听到这里,青年抬手打断了少年的话。
“当日你还是重病卧榻,或许不清楚,不过叶铮他知道,我是个连笔都握不好的人。其实如果不是这几个月来刻苦认字,我怕是连你们送来的信都要徐道长念给我听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所以别说那些封侯什么的,我连考个功名的资格都没有呢。”
青年见两人听着话,没有起筷的意思,而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青年便示意两人边聊边吃,自己也动起筷子来了。
两人自觉这实在有失礼貌,但见青年也带头吃了起来,也只好随长辈意愿了。
青年当着两个文化人的面前,也不好意思一边吃一边讲。见两人起筷后,也就随便吃上几口,再停下筷子说话。
“其实两位不需要谈得这么转弯抹角,我与贵帮也算是合伙人了,有什么想说想问就开面见山点,没必要搞的那么文绉绉。”
两人听罢,方姓少年先放下了手中筷子,而叶铮倒是自顾自地大快朵颐了起来。毕竟早就过了饭点了,加上一路小跑赶过来赴约,两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先生爽快,在下也单刀直入了。当日先生单单一纸妙计,就能使我帮起死回生,今日约先生出来是希望能听取下先生对我帮的展有什么建议。”
说到这里,方思远的神情略微严肃了起来。而青年却是抿了小口酒水,便动起筷来,并未答话。
见青年未有接话,方元思也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说道
“我和叶兄年纪虽然不大,但都算是落第书生了。我两都曾过了乡试,叶兄因门内变故放弃了资格,而我的资格被一豪绅抢去。二人惺惺相识便组了一个帮,希望能团结些经历相似之人共谋事业。可惜世道残酷,在下甚至还差点送了性命。如今借先生妙计我帮得以走上正轨,算是走出了第一步,而我两并不打算在此止步。”
这时叶铮好像吃得差不多了,便停下了筷子接上话。
“哎,你说的还是拐弯抹角了,你还是赶紧吃吧。平白的说就是先生教会了我们做报纸,不单单只是给我们谋得一条生路,我们还明显感觉到这个报纸给整个河安城带来了不少的变化。但是以在下的水平实在无法表达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变化,所以希望先生能够指教一二,好让我俩清晰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青年听过两人的想法后,不禁摇头嗤笑了起来。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丢出去的石头击起的涟漪这么快就荡回到自己的身前。
青年并没开口,右手食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轻敲着,独自沉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