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钧炀对着老人的笑格外地真诚,“快过年了没什么事,现在有车很方便。至于钱什么的,我是村干部,这些都是应该的。要是陈漫没回来,我们也会送你来医院的。”
外婆听了这话,心里落实了。
陈漫一直在旁边看着,闻言看了看他高阔挺直的背,那背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许钧炀回头,恰好撞上她走神的盯着自己背的目光。
“东西收拾好了吗?出院办了吗?”
陈漫眨巴眼睛移开了视线,转身去看床上的东西,“都弄好了。”
“嗯,你把东西提上,我来背你外婆。”
“好,辛苦你了。”
这几天,陈漫只有白天趁着外婆在睡觉的时候,到医院对门的宾馆开了间房洗澡,其他时间都没出来过。
这下坐在车上,望着外面的风景,只觉得像是被关了许久似的,终于重见天日了。
车上外婆偶尔和许钧炀说两句话,陈漫默默听着。
车下了高往村里开,陈漫现路上的车都比往日多了很多。
进了村,现村里不光人多了起来,也多了好多外地牌照的车,多是闽,浙车牌。
经过大场子的时候,这里的人更多了,老老少少扎堆站在一起聊天。
陈漫有些吃惊,这是外出务工的人回来过年了吗?突然觉得这个村好陌生。
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归属感,一下子好像被击溃了。
隔着车窗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陈漫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鸠占鹊巢的人,现在主人家回来了,她这个外地人就变得束手束脚的。
许钧炀的车一开进来,站在路边聊天的人群纷纷看了过来。
许钧炀降下车窗,跟外面的人打招呼,“回来了,大伯?”
“哎,钧炀你是走哪里去来?”
人群中站着以为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笑着答话。
“医院来,我先送人回去,有空来家里坐下。”
“要得。”
陈漫生怕他一直聊,心里祈祷他快点离开,她想回家。
许钧炀的车开走了,但是关于他的讨论开始了。
“钧炀今年一年都到家里啊?”
“好像是,养身体咯嘛听说。”
“人家养身体都能当官,我们只能打一辈子工。”
这话说的,不管说话的人有心还是无心,听的人觉得有些刺耳。
“人家有那点本事和文化,你要是读个大学说不定现在是县长了,哪个喊你没读得书。”
“我去给他家打工学历都不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