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短促的刹车声,当车真的停在宗政泉所在的公寓楼下时,川谷一叶心中的气愤已经重新化作了担忧。
虽然依旧在东京,但面前的公寓外表却看起来破旧不堪,明显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又想到宗政泉靠着学校的补助和奖学金才勉强生活,川谷一叶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虽然只是老师,但自己对宗政泉这孩子的关心似乎还是少了一些,或许他真的遭受了什么难以想象的变故?
深吸了一口气,川谷一叶强行压住了脑中的胡思乱想,在公寓楼下略微踌躇,最终她还是踏上了电梯。
“小川公寓4o4室。”
站在宗政泉家的门前,川谷一叶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一抹坚定在她的眼底升起,随着纤细的手指搭上大门,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小泉,是我,川谷老师。”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看着面前没有任何反应的大门,川谷一叶心中的忧虑越来越深。
那孩子会不会并不在家,之前都只是他安慰我的说辞,他真的被拐到了什么奇怪的组织里?
又或者他不想见我,甚至就在自己赶来的这段时间,他又出了意外……
种种担忧如同潮水般在川谷一叶的脑中翻涌,就在她想要再度掏出手机,给宗政泉再打一个电话时,面前的门终于开了。
“川谷老师,抱歉了。”
打开房门的宗政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刚才我在洗漱,让老师您久等了。”
川谷一叶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宗政泉,他略显潮湿的头正好佐证了他的说法。
临时洗漱了一番吗?倒是和以往一样正经。
看着和往常别无二致的宗政泉,川谷一叶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下,但当她的目光落到宗政泉被绷带包裹的右手上时,担忧再度攀上了她的脸庞。
“小泉,你的手。”
“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一些小伤而已。”
宗政泉毫不在意地将右手举到川谷一叶面前摆了摆:“一道伤口而已,也不影响活动,要不是医生强烈要求包裹成这样,我可不愿意花这些钱。”
“川谷老师,您还是先进屋,咱俩这样在门口谈下去说不定会给邻居添麻烦的。”
宗政泉的提醒令川谷一叶回过了神来,在公共空间谈论私事确实不妥,她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打扰了。”
微微弯腰之后,川谷一叶走入了宗政泉的家中,宗政泉却没有立刻关闭家门,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紧紧地盯着门外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将房门合拢。
在门口换上备用的拖鞋,川谷一叶一边走向客厅,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宗政泉的家中。
房屋干净整洁,似乎是经常打理,也没有摆放什么奇怪的东西,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多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种种脑补,川谷一叶的脸一时间有些红了起来。
一叶呀一叶,你刚刚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也未免太关心过度了。
“川谷老师,川谷老师,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宗政泉向着突然再度定在原地的川谷一叶缓缓开口,同时他的心也不禁有些悬了起来。
家中这番干净整洁的样子可是他风卷残云般的打扫的成果,就在七八分钟前,这里还是一副宛如凶杀案现场的场景。
原主在死亡前由于诡异之物的打扰自然完全没有收拾屋子的心思,这也就是诡异之物留下的痕迹会随着它们离开自然消失,要不然就算再给宗政泉一天,他也不可能打扫成这副样子。
不过已经造成的实物破坏可不会消失,宗政泉也只来得及将客厅收拾了一番,他的卧室依旧是一片狼藉。
但这两个地方都处于只要关好门,都一眼看不到内部的地方,宗政泉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川谷一叶稳在客厅。
“川谷老师,还恕我招待不周,茶叶什么家里已经没有了,一些白水可以吗?”
一边说着,宗政泉一边将两杯温度适宜的白水端上了客厅的茶几,川谷一叶连忙将水接过。
“我可不能让你破费,白水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