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個螃蟹簪子,丟便丟了,經過秦琅這個晦氣的事,寧姝便隨它去了,甚至還覺得那笨蝴蝶是不是真的會帶來厄運,要不然怎麼會將秦琅這晦氣東西引來。
後來同秦家姐妹出門逛坊市時,秦珂無意提了一嘴,寧姝才知那廝是被他的天子舅舅召去了。
出身皇親國戚之家,又是陛下最寵愛的外甥,加上自小習武,頗受天子舅舅欣賞,被提拔為天子近衛羽林郎。
國之羽翼,如林之盛。
羽林軍本就是天子衛軍,又分為翊衛、勛衛和親衛。
天子三衛很是特殊,因為他們的選拔並不是自軍營或平民中選出,而是自勛貴人家中挑選武藝出眾者,隨侍在天子身側,護衛天子的安全。
而三衛又存在官階的差別。
如果父親是五品官,其子便可成為翊衛,為正八品;若父親是五品官以上,或者祖父是三品大員,其子孫便可以成為一名勛衛,為從七品官階;若父親祖父是三品以上大員,便可以成為一名天子親衛,官階正七品。
若是尋常的三衛,定是要恪盡職守地在天子身邊待著的,然秦琅母親為長平長公主,為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兄妹關係甚篤,因而陛下對秦琅也多了幾分旁人沒有縱容與親厚,特允他不用日日來伴駕隨侍,隨自己心意。
許是最近去宮裡去得少了,陛下想念外甥了,將一對雙生子都叫了過去。
怨不得最近那樣太平,寧姝想。
「不過我那天瞧著二哥哥,也不知最近是誰惹了他,臉臭得要死,我與他打招呼也不怎麼理,真是糟心……」
寧姝聽罷,也不解釋,只冷哼一聲道:「大概是有腦疾吧。」
秦家姐妹與自家二哥關係也不甚親厚,聽寧姝這話,皆捂嘴笑了起來。
都知道這位寧家表妹同自家二哥的恩怨,見寧姝嫌棄的神色,都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會跟著一起數落,畢竟姐妹幾個從小到大幾乎都吃過那廝的苦頭。
第1o章進宮
三月二十八,大吉,宮中舉行親蠶禮。
自周代起,親蠶禮便是皇家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的國家大典,因為在男耕女織的社會中,蠶桑占有著重要的地位,無論是皇族人還是普通的勞動人民,都對蠶神由著崇高的敬意。
那一日,身為國母的皇后需主持,率領眾妃嬪和命婦祭拜蠶神嫘祖,並採桑餵蠶,鼓勵百姓勤於紡織,織出更多布帛。
寧姝的姑母也是誥命之身,加之英國公府功勳卓著,為一等皇親,秦家姐妹兄弟自然也全都去得。
寧姝心裡記掛著居於皇城的爺爺,想著便應了姑母的話,也一同跟去了,只心中祈禱別碰上秦琅那個晦氣東西……
寧姝的爺爺是當朝太傅,自當今陛下少時還是太子時便行教導之事,如今又被授予教導如今太子的重任,雖不是什麼握著宰輔之權的存在,但一直深受帝王信賴與尊敬,是個簡在帝心的人物。
除了一女寧汐嫁在盛京,其餘兒子都外任在別州,老妻也在幾年前去了,寧太傅看家中無人,也便不常回永興坊的宅子了,大多居於宮城中,不是伴著太子讀書便是伴著天子。
今日親蠶禮,寧太傅仍舊在給太子元弘講完書後,便去了乾元殿伴著天子。
知道在揚州長大的孫女終於來了,寧太傅今日晨起便懷著好心情。
……
沒有同姑母乘一車,寧姝與秦家姐妹鑽在一個車子裡。
進宮不是到友人家做客,鶯聲和燕語並不能隨意地跟著寧姝進去,因而此次入宮,不僅是她,秦家姐妹也是孑然一身,沒有帶著丫頭。
車子不小,但也不是特別寬敞,但幾個女孩子願意擠在一處,長輩也不好將人拉出來,便由著她們去了。
姑娘們乘車,秦家的公子們便騎著高頭大馬行在女眷車駕兩側,呈護衛之態。
英國公府的儀仗浩浩蕩蕩地從長街駛過,路過的百姓無一不側目。
亮出身份後,南薰門的守將一臉恭謹地放行,秦家的車駕緩緩進了宮城。
親蠶禮被設在宮城內的千秋苑裡,裡面種著許多桑樹,平日裡空著,到了每年三月,便用來舉行親蠶禮。
寧姝這等官家千金被安排在綺蘭殿,稍作歇息,便出來透氣了。
親蠶禮主要是由皇后帶著眾位內外命婦去祭拜蠶神,然後再進行採桑餵蠶,以示崇敬之意。
寧姝沒去,秦琳和秦珠也沒去,幾人各有各的事。
秦琳的事,眾姐妹皆心照不宣,聽秦琳這位二姐頗為羞澀地說不去,秦家姐妹只是意味深長地笑笑,並未說什麼。
起初寧姝並不理解,好奇問了一句,還是秦珂這小妮子大聲說了句二姐姐要去會情郎了,惹了秦琳一個紅臉,含羞帶怒地瞪了她一眼才離去。
寧姝這才明了。
秦家女孩子不少,但到如今為止嫁出去的卻只有大姑娘秦瑤一個,其餘都尚未出嫁。
然秦琳是定下了婚事的,未來夫婿是工部侍郎家的公子,據說與秦琳一見傾心,遣媒人上門來提親的,打現在看,也算是一段良緣。
已經問過了吉凶,也過了大禮,說是最近正在商議接親的日子,不僅是兩家熱火朝天的,秦琳與那程三郎也是如此。
本朝民風開放淳樸,男女之間也沒有太過嚴苛,尤其是這已經定了婚事,換了婚書的未婚夫妻,自然就更不會細究了,因而秦琳與之相會並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頂多會被身邊人拿來調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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