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有挂断,一阵沉默。
“织田作……”
太宰治欲言又止。
他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望着远处奔腾的红色三途川,表情空茫,眼底一丝脆弱闪过。
织田作正在跑,闻言缓了下,问:“怎么了?”
太宰治久久没有说话,织田作就耐心的等着,话筒中只能听到他因为跑动而产生的摩擦声。
“我……”
太宰治就那么站着,站在一望无际的地狱边缘,仰起头他表情隐忍而悲伤。
眼前仿佛有旧日的场景浮现——
1upin酒吧中,他开玩笑的对织田作说自己要做一种硬豆腐,能够撞上去瞬间ver的那种。
他尝试很多次,始终不满意,十多岁的他鼓着腮幼稚的跟织田作誓:“我一定能够做出来!等我做出来给你尝尝。”
“行啊,我等着。”
织田作应道,比常人显得早熟的脸上带着一抹纵容的笑意。
结果这个“等”
一直到织田作因为mimic事件死去,也没有等到。
“我许诺的硬豆腐做出来了,你要尝尝吗?”
太宰治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哽咽。
织田作感觉心里最柔软对方被猛地刺了一刀。
是了,他生前跟太宰的约定还没有完成呢。
太宰居然一直记到现在吗?
“尝!”
织田作肯定地回道。
另一头的太宰治闻言脸上的泪珠终于崩不住,一滴一滴从他的眼角坠落。
织田作苦笑,步伐加快了,太宰治就是这么特殊的一个孩子啊,看似玩世不恭,万事不留心,但是实际上他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牢牢记得。
地狱之上,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从天上压下来,压在他的心头沉甸甸地坠得生疼。
“织田大人!”
一路上,各位地狱工作人员见到行色匆匆的织田作都恭声问好,但是总是老好人的织田作这次却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就离开了。
望着他翻飞的沙色短风衣,小鬼们困惑地挠挠头,不明所以。
“织田大人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不,只是迫切地想要见到挚友罢了。
远远地,织田作就瞧见三途川。
逆着鬼流,他从桥上穿过。
桥下,三途川对面,新鬼挤挤挨挨,喧闹得好像三千只鸭子“嘎嘎嘎”
乱叫。
太宰治在哪里呢?他在心中想道。
“织田作——”
隐隐约约他听到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