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還在讀書的年紀,平時能接觸到的人除了同學和家裡人之外,估計也沒其他人了,看她那瞪大的雙眼,哪還用得著猜。
姜穗涵:「你是瞞著家裡人來找的我?」
「嗯,我一個人跑出來的。」眼見姜穗涵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姜衛雨默默鬆了口氣。
還真叫她猜對了,姜穗涵摸摸小姑娘的發頂,明明是十六歲的年紀,看著卻只有十三四歲,想到大伯母的偏心,小姑娘又是安靜沉默的性子,可想而知她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別擔心,我們明早就走。」
時間這般趕,想來二哥來不及做準備,姜衛雨算是安心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我先走了,明早我有課,就不去送你們了。」
眼見人要走了,姜穗涵叫住姜衛雨:「等等。」
徐昭還沒走,他在幫忙收拾家裡,一些帶不走的東西等會兒拿去給林奶奶,問問她要不要。
姜穗涵問他要了部隊的地址,寫在一張紙上,紙是姜樂昀提供的,從他的一個小本子上撕了一張。
「什麼?」姜衛雨接過那張白紙,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地址。
「這是我們以後生活的地方,如果將來遇到事想離開家裡,可以來找我。」姜穗涵又塞給姜衛雨一把奶糖。
她領姜衛雨的這份情,未來的幾年裡城裡只會越來越亂,老師被清算,學校不上課,學生不學習,如果將來姜衛雨找不到出路,這也算是給她留了一條後路。
姜衛雨一臉感動地望著姜穗涵,癟癟嘴,突然伸手抱住姜穗涵:「謝謝,穗涵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措不及防,姜穗涵面露尷尬,小姑娘正感動著,她不好把人推開,沉默了一秒鐘,抬手拍拍小姑娘的後背。
「好了,又不是生離死別,等你畢業了,有空的話可以來看我,外面的事能不摻和就不要摻和,學生就該好好學習,上完課就回家,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裡,不要一味的忍氣吞聲,該爭取的權利還是要去爭取,不然是個人都覺得你好欺負。」
姜衛雨窩在姜穗涵的胸前,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要回家吃飯了。」
她鬆開姜穗涵,握拳,重重點頭:「我會努力的,以後誰欺負我,我就揍回去。」
「倒也不用這麼暴力。」姜穗涵揚眉笑了笑。
好像教壞小孩了,莫名有點心虛。
徐昭兩隻手拎起地上的行李,率先走出門。
臨走前回頭望了眼破屋子,姜穗涵眼中沒有不舍:「走吧。」
昨天三人去墓地看了姜父和薑母,這還是徐昭提出來的,姜穗涵差點沒想起嫁人了確實應該帶女婿去跟父母說一聲,這女婿是父親親自選的,想來他應該會滿意。
有了徐昭這個外掛,姜穗涵姐弟兩人只需拎著一個小包跟在後面,很輕鬆。
到了火車站,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大半個小時,這會兒人不算很多,徐昭眼尖,穿過人群找到一個空角落。
他把行李放到地上,抬手看了眼手錶:「時間還早,先歇會兒。」
家裡沒有車直達火車站,一路上走走停停轉了三趟車才到,早上五點多就起床了,還沒坐上火車,姜穗涵已經累得夠嗆,拿出水壺問姜樂昀:「要喝水嗎?」
裡面裝的是涼白開,早上特地煮好了的,灌了滿滿一大壺。
姜樂昀舔了下有點起皮的嘴唇,點頭。
姜穗涵擰開瓶蓋遞給他:「少喝點,喝多了容易上廁所,火車上不方便。」
她沒坐過火車,不過想想也能知道火車上的條件肯定不好。
姜樂昀不敢多喝,只喝了兩口,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他趴在行李上,問徐昭:「姐夫,黎省離我們這裡很遠嗎?」
剛開始聽到姜樂昀喊徐昭姐夫,姜穗涵有點不自在,這兩天聽多了也習慣了,感覺小孩比她適應的還快。
徐昭站得筆直,低頭看著小孩說:「我們要在火車上過兩個晚上,後天早上五點多鐘到黎省,再從上雲縣坐車到部隊,仔細算下來大概要四五十個小時。」
姜樂昀不禁張大嘴巴:「四十多個小時,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那就是要兩天多,這麼久,好遠啊!」
他長這麼大從沒出過明江市,這是他第一次出省,想想就激動。
姜穗涵忍不住皺眉,很想反悔掉頭回去,這麼長時間都在路上,身體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南方人,一天不洗澡就難受,更何況是在火車上,想想就頭皮發麻。
有人下車就有人上車,火車站很熱鬧,尤其是進站口那一片地方,人擠人。
徐昭走在在前面開路,姜穗涵一手拉著姜樂昀緊跟在後面,千辛萬苦終於擠上了車,三人當中除了徐昭,姐弟兩人看著有些狼狽,小孩人小,混亂中被人踩了兩腳,鞋面上有兩個黑色的腳印,左右兩隻鞋子很對稱。
姜樂昀嘴角下垂,一臉的不開心,這雙鞋子是他最好的一雙,就這麼給踩髒了,早知道就不穿這雙鞋了。
臥鋪票不好買,徐昭託了公安局的那位戰友幫的忙,買了三張臥鋪票,一張中鋪兩張下鋪。
他把行李塞到床下:「你睡中鋪,我和樂樂睡下鋪,這樣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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