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宗侧脸线条刚硬,他在葬礼上迎来送往,至始至终体面周到,甚至没掉过一滴眼泪。
年纪尚轻的宋玉风觉得爱情这种东西真是脆弱,一旦与现实面对面,立刻就撞得粉身碎骨。
与苏穆恋爱一场,分开之后,宋玉风更咂摸不出任何滋味。
但他想不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会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生命里,此时男孩已经褪去青涩,长成一个轮廓分明的俊朗男人。
宋玉风动了心思,他找到任南野的电话,千方百计想办法挖他跳槽,一年后,两人再次见面,一切漫不经心的重逢,都是他的蓄谋已久。
宋玉风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却以猎人的方式驯服了这只小野猫,原以为这人只是性子桀骜,但当他真正了解任南野,才现这个男人的外表和内里截然相反,他的皮是美的,骨是碎的。
命中注定般,宋玉风无可避免地沦陷,他们在珠峰山脚下廉价的旅馆里相互抱拥。
“我身上有疤,”
任南野背靠墙壁,急忙摁住宋玉风搭在他衣襟口的手。
“没关系,”
宋玉风抬指摸他泛红的眼尾,说:“我不在意。”
任南野将额头抵在他肩膀,轻喘着气:“我还有病。”
宋玉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问:“你会杀了我吗?”
当你有一天意识不清,失去理智的时候,会将手里的尖刀对准我吗?
任南野抬眸,眼底有一丝犹豫,他声线微颤抖,说:“。。。。。。我不知道。”
下一秒,宋玉风重吻住他,声音夹杂着呢喃传入任南野的耳廓,“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杀了我吧,我不怕。”
任南野无法抗拒,欣喜地闭上眼睛,心甘情愿和他一同跌落。
“一起沉沦的滋味痕迹,散迷人香气。”
夏夜微风吹起任南野额前的碎,他眼角含着明亮的笑意,在望向宋玉风时,眼底擦出了一片温柔涟漪。
宋玉风看着任南野,他鼻尖上那颗小黑痣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一支歌结束,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
巨大的热闹里,只有宋玉风知道,在这灿烂光晕下,高朋满座中,任南野将他的不可言说的爱意,唱到最尽兴。
这一晚明明只有四分钟,宋玉风却觉得遥远得像宇宙光年。
也许直到这一刻宋玉风才弄明白情与爱这回事。
从春天到另一个春天,他原以为是初相识,其实是故人归。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