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替我家那口子谢谢姐夫了。”
刘氏品了一口茶水,笑着道。
“三妹你太客气了,以往都是你们照拂我们一大家子,现在家里条件好些了,也有东西拿得出手了,还望三妹别嫌弃了。”
“姐夫说笑了,我家那口子就爱喝这口茶,对了,我听卿卿说,你们要在镇上开铺子了?”
刘氏用手帕掩着唇,将一口茶水喝进去,擦擦嘴角,一脸温和的道。
“对,宅院和铺子都盘下了,就在集市对面走几步路,地段好,都是卿卿去挑选的,这孩子心思巧,又能干,要不是她,我们家怕是抗不过这道坎了。”
姜父在别人面前,毫不吝啬的夸奖起大女儿来,脸上满满的自豪感。
不同于姜家二房的和谐气氛,姜家大房那边,正在人仰马翻。
姜邵坤捂住疼的肋骨,在一大家子嫌弃的眼神下,一张老脸囧红,在院子里瓢了一勺冷水,从头顶灌下。
透心凉。
心更凉。
动作带了几分狠的劲,却扯到了被姜雪卿踹伤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动作不停,继续拿起水瓢,瓢水往身上泼,像是要彻彻底底把身上的牛粪味洗掉。
今日的耻辱,他必报之!
“爹身上好臭,干嘛不去河里面清洗干净再回来,现在搞得家里臭烘烘的。”
就好像掉入粪坑一样。
后半句姜月月只敢嘀咕起来,没敢明目张胆的开口呛姜邵坤,就怕他提起木棍,把她腿给打断。
她这个爹啊,只要喝醉酒,就会用暴力打人,姜月月从小就是被这么毒打长大的,说实话,她只敢在她爹没醉酒时,敢这般放肆。
她用手捂住口鼻,离姜邵坤三丈之远,眼神三分嫌弃,七分抱怨道。
姜邵坤通红的脸色,瞬间憋成猪肝色。
他没好脾气的冲着姜月月吼了一句,“小崽子你嚷嚷什么呢?是想引来隔壁的邻居过来看我笑话吗?还不赶紧去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给老子换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去就去,那么凶干甚!”
姜月月被骂了,心里不免一阵委屈,又何必被人冷嘲热讽,眼不看为净,她跺跺脚跟,还是认命的去给姜邵坤拿换洗衣物。
“爹,妹妹还小不懂事,你也没跟她一般见识,话说您是怎么弄的一身狼狈的?”
目睹了刚刚生的一幕,姜铭嘴巴叼着一根稻草倚靠在柱子上,一脸吊儿郎当的开口。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姜邵坤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宣泄,“还不是你的好堂妹,敢公然殴打长辈,还把。。。”
还把他踹到牛粪上!
(明明是自己挪到牛粪上的。)
“还怎么了?”
姜铭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姜邵坤差点没咬碎牙根,深吸一口气,又往身上浇了一瓢冷水,嘲讽一句,“如今你堂妹老有出息了,就敢不把我这个大伯放在眼里。
日后只会更加目中无人,不行,我得去一趟你祖母家走一趟,把这事好好掰一掰!。”
姜邵坤怒火攻心,一把夺过姜月月刚拿出来的干净衣衫,三步并作两步,草草换上衣衫,直冲姜老太家门。
“娘,你跟二房断绝关系,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番,就擅自做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儿子吗?”
姜邵坤在姜雪卿家里没得到好处,又惹了一身腥臭,脸色铁青的上姜老太家门,语气的怒火是摆在明面上了。
去他的母慈子孝,在他眼里算个毛,还不算换二两肉,来的更实在些。
况且姜老太一向偏心,之前有老二垫底还不至于这么明显,因着这事,姜邵坤心里不舒坦了,在看看半躺着榻子,一脸享受吃着水果的老三,气更打一处来。
“坤儿,你冲老娘什么火气?这事是我和你爹定下的,不告诉你只有我们的原因。
还有既然已经和二房断了关系,日后他们二房的事,我和你爹不会再管,你也别上去惹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姜老太昂看了一眼房梁上的大窟窿,想起神仙大人的“提点”
,她老骨头一抖,没好气的看着浮躁的大儿子。
虽不像小儿子那样宠溺姜邵坤,好歹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头一胎,血脉相连,自是付诸不少情感的,曾经也有对他有过厚望,她不会不管他死活的。
姜邵坤一哽,灼灼逼人,“你斩断关系倒是干脆得很,那二房每月给咱们供奉的银两就这么没了,娘你心里会舒坦吗?”
说变就变,说的就是姜老太,他的亲娘!
前几日还说等二房那边送来银两,就给他小儿子拿去做点小生意,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着日后没了二房每月上供的银两,姜老太一脸肉疼,又不敢明面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小命重要,先保命,她浑浊又透着精明的眸子,微微打量起大儿子姜邵坤来。
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盯得姜邵坤头皮麻,全身起鸡皮疙瘩,就像落入猎人的陷阱,翻不得身,他硬着头皮开口,“娘,你几个意思?倒是说话啊!”
姜老太心里有了主意,看望大儿子的眼神,越来越温和,她缓缓的开口,“儿啊,平日里都是二房每月,给我们主屋送银两当伙食费,我也会把一半的伙食,给了你们大房,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