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拍打着小羊的左臁窝,出鼓音,便笑道:“无妨,无妨,你的小雪,是吃多了胀气,姐姐帮它扎一针就好了。”
说罢取过金针针了臁俞穴,又放了舌底血,那原本低声叫的小羊便立刻安静了,小女孩大喜,蹲下来抱着小羊开始细声细气的说话。
“哎呀,我的大姐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正在这时,三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冲了进来,捡到金元宝一般将小女孩抱起来,满嘴神佛的谢起来,“一家子都快急疯了,老太太都晕过去了。”
“小雪病了,我说了,你们谁也不管,我自己带它看病!”
小女孩绷着脸说道,一面挣着下来,紧紧抱着小羊。
“这是药铺子,不看牲畜的。”
几个妇人这才打量店里,神情带着几分倨傲,看了秋叶红几眼,又堆着笑对那女孩子说道。
“这是药方子,”
秋叶红唤住她们,“消食理气的,大姐儿不放心的话,就给小羊灌一副,这两天先不要喂食。”
那几个妇人听了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正待不接,小女孩已经绷着脸喊道:“抓药!”
那几个妇人这才慌着接了抓了药也不问价钱,丢下一两银子就忙忙的走了。
“开张了开张了!”
胖哥捧着银子很是高兴,正巧掌柜的走出来,便忙说道,“慧姐儿果真会看牲畜病。”
黄掌柜的脸色也没有好几分,点点头也不说话,小乙哥在一旁撇嘴,这一日除了这个生意却是没有了,下了班,秋叶红便回家去了,饿得前心贴后心,忙忙的做好了饭,等富文成回来,一连吃了两碗才罢。
“怎么,你没去那边?”
富文成很奇怪,按照自己女儿的脾性,必定要吃个肚儿圆,稍带着装两块点心才罢,怎么好似没吃饭一般。
秋叶红抹着嘴将那边的事讲了,富文成便一笑,道:“那些人家,兄弟姊妹多是算计,他们姊妹不和睦也不是稀罕事,除了过节,咱们不走动便是了。”
秋叶红点头,正是如此,如今最要紧的是快快打响名声,坐稳大夫,挣钱养家。
彼时天短夜长,才吃过饭,天就黑了下来,富文成收拾了一堆衣裳去洗,秋叶红扭不过他,就任他去了,自己拿了一本医书,刚在灯下歪了看,张妈妈就敲门进来了,拎着一个食盒子,看到富文成在那里洗衣裳,不由满面惊讶。
竟然疼女儿如此?还是这个女儿性子太刁?哪里有让长辈做这些的?
“慧姐儿在屋子里看书呢。”
富文成淡淡道。
张妈妈这才收了愕然神色,堆上笑道:“姑娘好才学,莫非也是请先生教过的?”
“跟她母亲学的,认几个字,谈不上才学,如今能看些医书就罢了。”
富文成说道。
“这是她大伯母让我带来了,怕姑娘没吃好。”
张妈妈笑道。
也是,大姑娘哭声那样,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大太太不知道才怪。
已经站在屋门口秋叶红便笑了笑,张妈妈也没说见她,富文成也没说让她出来,她就不打算出来,隔着帘子见富文成只是点点头,说道:“多谢大太太惦记。”
张妈妈又愕然,竟然半点歉意也不说?倒像是在他眼里,自己女儿半点不是没有?是不知礼呢,还是倨傲至此?
秋叶红早料到这样了,在富文成眼里,自己的女儿尊贵无比,只有别人对不起自己女儿,断没有慧娘做错事的时候!
“大姑娘今年有十四岁了吧?”
张妈妈回过神,想了想便笑道,颇有拉家常的意思,只可惜富文成没有让座,而这院子里,也没个坐的地方,“可有了人家?”
富文成愣了愣,沉了沉脸,站直身子道:“算命的说了,慧娘身子弱,命里不能早嫁,暂不提这事。”
张妈妈听了笑了笑,不再提,秋叶红这时掀帘子出来了,笑道:“张妈妈来了,快进来吃杯茶,我只看书,竟没注意。”
“大姑娘快去忙吧,你那是正经事,我不过是回家路过,扯几句闲话罢了,那里就劳动姑娘了。”
张妈妈含笑说道,忙告辞去了。
“慧娘,你在那边,大太太可说过什么?”
富文成突然问道。
秋叶红怔了怔,说过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不过是客套话罢了,反正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倒也不是好的让人害怕,就跟给他们安排的房子一般,不亲不疏,恰到好处。
“爹,以你的经验,他们要算计我什么?”
秋叶红来了兴,忙忙的问道。
算计什么?这种养在深闺的妇人们,均以算计为生,似乎这天下没有她们不能算计的。
富文成面上闪过一丝不屑,淡淡道:“无非是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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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