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颅衣人还未捉拿,明日仍要办差,小兄弟,我等便先回去了。”
“好。”
孟行也有着心事,并不挽留。
孟行回到客舍,躺在大通铺的炕上根本睡不着,睁着眼看屋顶。
这世间的恶人是杀不完的,但杀一个少一个,朝廷审理杀人要案的根本,也是以命抵命的宗旨,其目的是杀之有理,不冤枉一个好人。
然而像是今日孙有田一家的事,单是以当日事论,柳府办丧事他们上门来闹,柳府的人打的重了些,也在情理之中,判一个过失杀人不算错。
但明眼人都知道,此事起因还要追溯到柳家小少爷柳少卿强逼他们一家去给死鬼柳少元磕头,毁田伤人之事。
再是寻根究底,也还是因为柳大少起了黑心,要抢别人田产夺人生存根基,死有余辜!
而在法理之内,经过几次弯绕,有人情、权势、人为等外界因素干扰,打死人的事件追究不到柳家小少爷柳少卿身上。
这个人种了恶因,却无需承担恶果,就是令人气不顺的地方。
孟行心里极不痛快。
一开始他也想将柳家小畜生打死了事,但是柳少元刚死了,柳小畜生也被他打死,两件事都关乎到了孙有田一家身上,对他一家是极不利。
孟行当得住后果,这一家普通农户恐怕是不行。
孟行不愿好心办坏事,为了帮人,反而把他一家都搭了进去。
此事他心火难熄,却又偏偏不出去。
暗想着先记下了,等这件事风头过去,回头寻个机会将柳小畜生再行打死。
正想间,忽然听到上头瓦片轻响,孟行耳朵一动,便听到上头有人在轻轻移动。
深更半夜,是谁来爬屋顶?
孟行立刻运起鼎势,将周围情景倒影在心中,只“见”
一人慢慢在屋顶移动,片刻后伏下不动,许久后悄悄掀起瓦片。
客舍大通铺之内,此时呼噜声此起彼伏,那人小心谨慎观察片刻,悄悄放下一个钩爪,慢慢伸向一根房梁之上。
孟行看去,这时细看,才能现那房梁上似乎藏着东西。
孟行心中一动,运指如铁,扣下炕上一小块凸起的炕泥,以长击诀的技巧弹在对面通铺炕上一人的屁股上。
“嗷!”
那人吃痛一下弹起,捂着屁股大叫:“什么东西!”
房梁上那人被惊的收了爪子,潜伏不动,周围人全被他惊醒,睡眼惺忪地骂道:
“……你干什么?大半夜还睡不睡觉了?”
“有东西咬了我一口!”
“……什么?”
忽然有人道:“有蛇!”
“……啊呀!”
“蛇在哪儿!”
这一下,整个大通铺瞬间炸锅了,那屁股上吃痛的老哥更是连忙脱裤子,自己又看不到,甩着屁股叫别人看:
“有几个眼!几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