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行一路回到同文会馆,几位寻阳县的同窗一见到他,便大吃一惊:
“三元兄,几日未见怎的如此憔悴!”
孟行拱手致意:“劳诸兄挂怀,这几日事……一言难尽。”
一位叫王俊之的同学仔细看看,忽然道:“今日百花宴后便是乡试,大考在前,偏要安排我等参加百家宴,使群芳荟萃,乱我等静心,诸位不可不察也!”
“不错,此乃是一处考验……”
“是啊,今日宴会,又不知有几人栽倒在石榴群下。”
孟行打了个哈欠,说道:“诸兄不必担心,今日考验尽在南阳郡十大才子身上,又与你们何干呢?”
“……三元兄,你若不会说话,就不要再说了!”
孟行懒洋洋说道:“此宴非是考验我等,反而是激励我等无名之辈,一旦中了举人,便是宴中之花尽可采摘,享尽春色,郡守要我等奋之意,不可不察也。”
“……是极,是极!”
这时候刘文才也走过来,看到孟行这一副要死不活样,还在这里跟别人说教,其他人居然还觉得他有道理,顿时十分不爽!
刘文才便道:“三元兄,你无宴不欢,今日之百花宴不免又有诗才之会,你又准备了什么大作?”
孟行笑了一笑:“本来不曾准备,不过听诸兄方才讨论,遥想今日宴会之景,好似历历在目,便偶尔又有了两句。”
“哦?”
众人忙问:“是何句?”
“无非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几处早莺争暖树。”
乱什么花?早什么莺?几人一听,着实形象,又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句……”
几人互使眼色,围上孟行夹住他不放:
“三元兄,你总有这些骚才,快从实道来,这几日你去了哪里逍遥快活……那滋味,究竟是如何的?”
“……”
刘文才暗暗记下此事。
几人打打闹闹,说一些近日所见所闻,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午时分。
这时寻阳县的县学教授前来,见到孟行趴着呼呼大睡,不由分说先将他拉到一旁:
“这几日都寻你不见,怎么不在会馆用功?”
“学生在别处用功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