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明看着自信而张扬的玄月,他突然觉得玄月手上或许已经有了证据,只是没有拿出来。
可既然动了他,为何又不拿出证据来?
玄月想要做什么?
“想到了?”
玄月轻轻一笑,“晚了。”
“你……”
薛成明突的哑了声,他不能说,他什么都不能说。
他颓废的跌倒在地,那人会救他的,那人一定会救他的。
太阳从远处跃了出来,一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天空,海风呼呼吹着,街边的房子还冒着浓烟,有些地方还零星有些火苗。
玄月看着薛成明片刻才收回视线,转身向高处走出,稳稳的,慢慢的,自信又张扬,她从上而下看向一眼看不到边的南边军。
“我,如今的古金国长公主,虽然出生在皇宫,但年仅五岁便被送入江湖,从此长在江湖。在新皇登基之前我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让自己快乐,可突然间先皇驾崩,固州连丢四城,隐而不报。新皇着急之下无奈派我这个长公主领了这个前锋将军。”
不卑不亢的声音从城头传递到城下的每一人的耳朵。
“可如今的权势对来说不如躺在海边晒太阳,每天带着阿五他们从南到北的耍,那才是好日子。”
王寒心下一顿恍然大悟,玄月是长公主,和新皇关系亲密,哪里需要到军中抢功劳。
“以前我带着兄弟们在南边喝美酒、看美人,在北边打最野的猎,去东北爬最高的山,去西北看大漠孤鹰。可如今我每天睁眼要想着如何练兵、闭眼要想着明天粮草够不够吃,吃饭要想着如何排兵布阵才能让你们活命,喝茶要想着如何把失去的城池夺回,让和你们一样的百姓少受一些苦难。”
元宵始终站在玄月身后,他默默看着玄月的后脑勺,有些心疼玄月。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他知道玄月从小练功多拼。自小他练功全靠师傅追在后面打,可他从未见过玄月的师傅,但玄月每天自己跑步、练功夫,从不见人约束过她。
再大一些了,她就死皮赖脸的跟在他和师傅后面,一起在江湖上历练。那个时候虽然也辛苦,可玄月每天脸上都是充满活力和喜悦的。
玄月又向上走了几步,“可我既然管了固州的事情,既然占了这个大将军之位,那我就会承担起这个责任,我会尽力让你们活下去,让你们能拿到饷银,得到该得的功劳。”
玄月伸手一指,“看到那山上的坟墓了吗?那里埋的是你们的兄弟,他们都是英雄,从今天开始只要有古金国的一日,他们就会被祭奠。阿寿已经在对他们的家人造册,我会让人送抚恤金到他们的亲人手中,若是他们家中有妻儿,国家也不会让他们吃不上饭。”
玄月顿了顿,“等我收回剩下的城池,我会督促人去建造学堂,凡是军人之子,不论男女,均可免费入学。”
玄月一句接一句全是好处,全是希望,城下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这些对他们来讲就是泼天的富贵。
玄月脸上微微一笑,继续道:“我会禀报了王修崖大将军之后,重新立南边军的军规,军中无论资历和大小,只要有功劳就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功劳。而我也没必要抢各位的功劳,难道长公主的身份还不够尊贵?”
“我知道你们到现在还是不服我的,脸上笑嘻嘻,心里没准在骂我这个臭婆娘怎么不回去涂脂抹粉,反倒在这里折腾你们,对不对?”
玄月扫了一眼那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