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的同一时间,严锦霄深邃的双眸似是微动。
某一瞬间,他好像有点懵——他眨了眨眼,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提,正准备开口说句什么,就听盛子墨继续道:“可在我捋明白之前,你能不能别再了事我了……”
“我真……我真扛不住!”
盛子墨一脸苦大仇深,俩人对视间,同声而笑。
晚上俩人一块去了严锦霄爷爷家过年。
严老爷子今年七十多了,身体却格外硬朗,苦了一辈子的老头,热情又健谈,年轻时干电焊,某次为救徒弟出了工伤,烧得一只手皮肉模糊、惨不忍睹,时至今日虽然手的功能不受影响,可那手背的皮肤却斑驳粗糙,令人不忍直视。
“孩儿别吓着了,爷爷这是烫着手,可要不出手,我徒弟可得毁了脸啊……所以这事倒也划算。”
老头像讲笑话似的解释自己毁了皮的手。
盛子墨陪着老头聊天,前尘往事潮水般在心间翻涌——穿越前严锦霄在世时、去世后的那些年,一幕一幕仿佛就在昨天。
而如今,严锦霄不仅还活着,严爷爷精气神也这么好,盛子墨心里高兴地差点没憋住——当场哭出来。
严锦霄像是察觉到什么,摁了摁盛子墨的手背,盛子墨侧过头看向严锦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老头打开电视,招呼俩大小伙子吃糖,吃炸果子,紧接着就乐呵地去厨房忙,可盛子墨叼着个炸果子,大口嚼着,随后便追着严爷进了厨房。
“爷爷,我给您打下手。”
盛子墨吃完炸果子,洗着手说。
老头抄着菜刀哈哈乐:“哪用你们小孩儿干这个,快出去,跟锦霄看电视。”
话音刚落,那门帘一挑,严锦霄已经进来了。
他望一眼甩着手上水珠的盛子墨,说:“你能干嘛?出去歇着吧。”
嘿!
盛子墨深吸了口气:“瞧不起人怎么的?”
随手抓过根芹菜,晃了晃,“我帮爷爷洗菜不行?”
严爷切着卤肉笑:“孩儿啊,配菜爷爷早准备好了,不用你干,快出去玩吧。”
盛子墨挠了挠后脑勺。
严锦霄无声一笑,解开黑衬衫袖扣,挽好袖子,露出结实劲悍的手臂,抄过条围裙系好,拿起案台上的一盘西芹百合配菜,朝阳台那头的灶台走去:“先给你炒这个。”
盛子墨将芹菜放一边,诧异道:“你会做饭?!”
严锦霄侧眸看他一眼,已经开了油烟机,热锅倒油了。
盛子墨难以置信地咽了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