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谣歌包扎完伤口,也没听见陈行舟吭一声。
这个人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表情淡漠,真是个精神病?
白谣歌还没从找到小包子的爹地打击中回过神来,又不得不接受儿子他爹是个精神病的事实。
手腕一痛,白谣歌回过神来,只见一双大手,箍着手腕慢慢收紧,抬头便见陈行舟不满的眼神。
白谣歌试图抽出手腕,还没行动,陈行舟见状变了脸色,眼神带着受伤委屈,白谣歌不忍心,这活脱脱一个大号小白,不得不妥协,好在男人看她没有想走的意思,便放松了力道,轻轻牵着手腕。
白谣歌环顾四周,黑白装修,房间只有简单的洗漱用品,一张黑色大床,看得出来是临时休息的地方。
谣歌看着男人,神志不清,满身伤痕,看来要想了解真相,必须先治好他的病。
谣歌试图和他交流,但男人一言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谣歌无奈,据了解男人已经三天没睡觉了,三天前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杀,导致病。
谣歌看男人的状态,决定先让他睡一觉。
谣歌牵起陈行舟的手,走到床边,指了指枕头。
男人会意,立马脱了鞋子躺在床上,然后手腕用力,便把谣歌带上了床。
白谣歌猝不及防,连忙挣扎,“喂,我是让你睡觉,不是陪你睡啊……”
陈行舟见谣歌挣扎,抬起一条腿压在谣歌腰上,然后委屈的望着她。
这下谣歌傻眼了,这什么操作?强行陪睡,谣歌挣扎无果,恶狠狠的瞪着男人,奈何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见男人放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
谣歌心想:算了,小白都能耍女朋友了,他又是孩子的爹,况且他现在也没力气对她干坏事,一流的脸蛋,一流的身材,好像不亏,随后安心的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的当起了陪睡。
她绝对不承认,她觊觎陈行舟的身材。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外面漆黑一片,白谣歌打了个哈欠,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居然没有做噩梦?
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似乎没有醒的迹象。
白谣歌小心翼翼的靠在他怀里,觉得很安心,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只是希望他多睡一会,看到他受伤,心里会酸酸的,基本确定了他就是他噩梦里的那个人吧。
白谣歌伸出手描摹着男人的五官,和小白如此相似的脸,几乎可以断定,他是小白的生父,这五年来,自己从来没想过找他,只是小白似乎很恨他,具体原因从来没去了解过,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夜风吹起窗帘的一角,一个红点透过窗帘,瞄准了陈行舟眉心。
谣歌大骇,一个翻身趴在陈行舟身上,快拉起被子,抬脚将人踹下床,陈行舟吃痛醒来,见红点随着谣歌不断移动。
“碰……”
玻璃碎裂声响起。
谣歌如法炮制,快翻身,滚下床来,陈行舟本能的伸手,一把捞起谣歌,如猎豹一样冲进了洗手间,快拉上了窗帘,整栋大楼响起了警报声。
谣歌松了口气,还好他动作够快。
她看着陈行舟,男人眼神依旧懵懂,仿佛一切只是他的本能反应。
辰安等人闻声赶来,见两人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陈安拿着望远镜看向对面大楼,天台上有两个身形妖娆的女人,一个扛着狙击枪,一个抱臂站着,两人并没有马上离开。
叶知予和琉璃对视一眼,知道陈安在对面监视他们,不紧不慢的收了枪,做了一个飞吻,然后潇洒的挥了挥手,离开了天台,可谓是嚣张至极。
等陈处带人赶到,早已人去楼空,现场只剩消音器和两枚弹壳,看型号应该是巴雷特m82狙击步枪。
陈处气急吼道,“追,立马加派人手,务必保证老大安全,封锁大楼一定不能让她们跑了”
。
陈安看着两人离开,内心疑惑,对方好似并没有下狠手,以她二人的枪法,老大断然不可毫无损,而且鹰击派出来的可是杀手排行榜上的一二名,可从无败绩,这已经是第二次失败,这其中又是什么原因呢?
一切归于平静,谣歌看向陈行舟,他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从辰安等人进来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逻辑混乱,言语不连贯,双拳紧握,呈防备姿态,明显是受到惊吓,根据以往经验,谣歌初步判断,他应该是ptsd,加上长期以来没正确干预,造成严重的精神失常。
当然,现阶段只是猜测,还需要进一步证实,但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只有等他养好外伤后,再做其他治疗。
显然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为避免病情加重,谣歌想把陈行舟带到精神卫生中心去休养,毕竟是政府单位,就算鹰击的人追过来,也不敢贸然动手。
只是恐怕没人会让她带走陈行舟,谣歌思索,现在只有找姚辉想想办法。
谣歌立马联系姚主任说明情况,在姚辉的担保下,那些老古董好不容易才同意,但是要求谣歌24小时全程照顾陈行舟,并且在精神卫生中心专门留了一层楼给陈行舟住。
毕竟是宁海国际的总裁,谣歌并不意外,但当她第二天安顿好两个小家伙,来到医院后,看着一夜之间凭空冒出来的专属电梯,以及总统套房标准的病房时,真的有被震惊到,当然只是震惊于装修的度,连她哥都很难做到,毕竟是公立医院,需要和政府、医院协商,而且还配备了各种医疗仪器,俨然是一个小型的Icu。
陈行舟四肢约束在病床上,表情淡漠,一动不动,看到谣歌进来,眼睛动了一下,随即就恢复淡漠。
辰安站在床边,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见此情形,不免大惊,看他对谣歌的态度,恐怕病情又加深了。
谣歌也很意外,陈行舟病以来,虽不识身边之人,但是对她却是亦步亦趋,今天过来,没和往常一样黏在自己身边,谣歌居然有点难以置信,难道才两天就习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