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君!”
雌蛟双目欲裂,一声怒吼响彻天地。
原来那雄蛟名叫寒君,刚才的落水声,竟然是那条雄蛟被狄远泽击杀后,轰然倒入了水中出的声音,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河水。
雌蛟根本没有理会面前的狄远泽,反而潜入了水中将那条雄蛟捞了出来:“寒君,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可是不管雌蛟怎样呼喊,雄蛟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早已死透。
狄远泽的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当他看着他的安白几番濒死,自己却无能为力时,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怎能不让这雌蛟尝一尝!
天空中风云突变,雌蛟缓缓放下了雄蛟的尸体,升入了半空中,与狄远泽四目相对:“孩儿们,杀!”
雌蛟话音一落,出了一声巨吼,狄远泽急忙捂住了双耳,可却阻挡不住这声音的穿透力,脸上浮现了一抹痛色,这雌蛟竟然比雄蛟要强大得多!
若不是姬安白刚才拖住了雌蛟,狄远泽想要以一敌二绝无可能!双目一凌,元气凝出一一只水蓝色的凤凰,狄远泽的身体像是瞬间被抽空了一般,而那只凤凰却与雌蛟交战在了一起!
而姬安白那边的情况也十分危急,数十条小蛟龙将元气船团团围住,不停的动攻击,只是小船上有狄远泽留下的元气罩,小蛟一时之间无法冲破,而姬安白只能不停的加固元气罩。
额角的汗珠滴滴掉落,姬安白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不妙的是,她的腹部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裙摆间,隐隐有血色浮现!
狄远泽见水凤凰快要落败,而姬安白的情况也十分糟糕,一心只想尽快结束战斗,可他……也许并不是这雌蛟的对手。
姬安白的眼中尽是痛楚,看着狄远泽不管不顾的一次次冲到雌蛟面前,又一次次的被击飞,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连指甲都嵌入了皮肉中。
“啊!”
一声怒吼,姬安白身边的空间开始炸裂,那些小蛟还来不及逃跑,只是一瞬间就被轰成了一堆碎肉。
而姬安白的身上,竟然开始从肌肤中冒出了颗颗血珠,瞬间将她染成了一个血人。
“安白!”
狄远泽全然不顾身后雌蛟的攻击,径直跃向了姬安白的方向,可是他飞跃的度,却赶不上雌蛟攻击的度,一声巨响,漫天血色在半空中消散。
“尔敢!”
在狄远泽失去意识的那瞬间,终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天边响起。
狄远泽整条左腿都已经消失不见,姬安白双目染血,看着他掉落在自己面前,可却丝毫无法动弹!
狄炎怒气冲冲的挥出了一拳,那种力量并非元气,而是一种姬安白从未见过的力量,不过一拳,直接打断了雌蛟的一只爪子!
“你断我儿一腿,我便毁你一爪。”
狄炎面容平静,连目光也毫无波动,可他看着雌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雌蛟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情绪:“不……不可能!你突破了?不可能!突破了怎么可能不飞升!”
狄炎根本不理会雌蛟的话,而是一拳又一拳的挥去,拳拳到肉,只是纯肉身的力量,却让雌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你这个毒妇,害死我的妻子,还想害死我的孩子,都怪我当年太过仁慈,才会放你一条生路!”
雌蛟闻言一怔,虽然身上满是伤痕:“妻子,难道这男子竟是那妖王之子?哈哈哈……好,我月绾若是能让那妖王绝后,死也值了!”
狄远泽竟然是妖王之子?这……怎么可能?
姬安白满眼都是震惊,这千年以来,除了她之外,妖族只有一位女性妖王!自家夫君竟然是老妖王之子!
难怪,难怪老妖王将妖王之位传给她后就不知所踪,原来是死在了这雌蛟的手里!
“月绾!你简直无可救药!寒君当初不过是多看了洛洛两眼,你竟然将他的龙片撕碎,让他永生无法化龙,你太可怕了!”
月绾,便是那雌蛟的名字,没想到如此残暴的雌蛟,竟然有一个如此温婉恬淡的名字。
而洛洛,正是老妖王的小名!
狄炎的话让月绾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了一抹痛色,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疯狂:“若不是那贱人迷惑寒君,他又怎会不再爱我?”
“就你这幅模样,就算没有洛洛,寒君也不会爱你,不……”
狄炎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寒君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竟然用卑劣的手段控制了他的神智,你,才是害死他的凶手!”
自从天君出现之后,姬安白眼中的震惊就没有褪下过,怪不得那雄蛟比雌蛟弱了这么多,原来根本就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
一个傀儡都能拖住万象境玄阶的狄远泽那么久,这雌蛟又强到了什么地步?这完全不将雌蛟放在眼中的天君,又强到了什么地步?
“你闭嘴!闭嘴!闭嘴!”
月绾像是忽然失去里理智,又像是一心求死,不管不顾的朝狄炎飞身而去,而狄炎只是清扫衣袖,月绾就掉进了水中。
狄炎冷漠的看着水中的月绾:“我不会杀你,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若是你一心求死,不如自行了断。”
这是姬安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终于再次掌控了自己的身体,能动了,也能说话了,却没有了一丝力气,直接瘫软在地。
随着姬安白的昏迷,元气小船终于支撑不住,嘭的一声消散,在狄远泽落入水中之前,一股奇异的吸力将他二人吸到了狄炎的怀中。
狄炎看着愣在自己面前的月绾,眼底尽是轻蔑:“像你这样的女人,恐怕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吧。”
月绾闻言脸色巨变,双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可狄炎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看着河面上漂浮着的一条条小蛟的尸体,还有自己身边气息全无的寒君。
月绾惨然一笑,喃喃自语道:“是啊,我这样的女人,到头来,竟然连死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