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话还未说完,李纯合已经将钱塞到他怀里,顺便熄了灯,就领着曹春生往内走。
“曹大哥,鸡场里不准点灯的。”
“为啥?”
李纯合拂过半空飘来的鸡毛,捂着嘴道:“鸡场的鸡常年不见光,你这一点灯,到时候就刺瞎了它们的眼。再者鸡场里挑斗鸡只凭运气、经验,所有的程序都是不能见亮的。”
“凭运气,那你之前说的挑鸡。。。。。”
曹春生话语没有说完,一个紧包着黑皮袄的女人迎出来,看了眼李纯合,曹春生后眼光一亮:“这位爷,您可算来了,人家的胸早上可都被您勒瘪了都。”
曹春生伸出手,掌心落着十枚五纹铜子。
“带路,找个好一些好一点的鸡群,最好能看些光。”
“这。。。。”
鸡女左右望了望,迅顺走铜子:“咱这儿可都是不见光的,不过么。。。。北边地洞那儿刚落了几座孵鸡符灯,这位爷您去那儿看看,估摸着有些收获。”
“带路。”
“好嘞。”
棚里面空荡荡的,不过绕了几个弯口后就到了一处地洞,口很窄,里面却十分宽敞,几乎快有自家酒楼那般的大了,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在这儿挖出来的。
鸡棚禁光。
里面黑黢黢一片,只能听到人声。
曹春生跟着鸡女走,也不用多管其他,只是一路走过去撞到不少人,最后约莫半柱香后,才停在一处坑洞口。
“这位爷,到。。。。”
“你就给这些钱?我这上好的三花鸡,你看看这爪子,这翅膀,尖嘴儿。。。。。”
鸡女的话语声小,完全被前面一个八尺高的上裸汉子的声音给盖住。曹春生凑过头去,黝黑的眼眸微眯,这汉子的声音到是熟悉,他左右想想,才晓得这家伙就是之前卖鹿的野人。
顺着声音走去。
李纯合紧接跟着过去。
“我说段台,你我都是老相识了,这三花鸡确实是个斗鸡的料子,可你这如今鸡的模样都成啥了,奄奄一息的死样,就是卖给鸡肉贩子人家都不收。”
远离鸡棚的地方,一些鸡贩摆下摊子,专门用来收次等斗鸡,周围还落了一些浅淡的油灯散光。
曹春生凑过头去。
之前跟野人道话的是一个地中海型,带着一个棕黄色的衣巾遮住口鼻的老头,他身边已经拿下了许多带着伤的斗鸡,但此刻却对野人不断摇头。
“就是脖子了些火症而已,弄些药就能好。”
“弄些药?!”
老头忽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抓住一个脖子周围冒着白毛的三色斗鸡,一只手指着野人叫骂道:“弄些药就好了?!你以为三水渔民的心火是吃素的?!这斗鸡明明犯了与心火一般的症状,你也敢朝我卖?”
“可以养好的。。。。”
“你养一个我看看!若是能养回来,县里搁置的‘困渔村’早就建造完成,说不定,我都在里面挖了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