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掉茅房里了呢,你这是几天没拉屎了?轻了好几斤吧?”
许妍见他总算来了,嘴了几句。
“差一点,脚蹲麻了,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就脚底探了下去,沾了一点,家里找了一圈也没个刷子,只好搁草灰里蹭蹭了”
,屠大牛说的一本正经,还把鞋底抬起来给她看,其实他不用抬脚,他脚面上沾的就有草灰。
许妍捂着鼻子恨不得离他三尺远,大喊“离我远点”
,把缰绳扔给他,自己坐到木板车的最后面。
屠大牛看她那做作的样子,还不尽兴,在她瞅过来的时候还扳过脚低头嗅嗅,一脸疑惑,“不臭啊,我蹭了之后闻了的,不信你闻,要是有臭味你要多少银子我给多少。”
“啊,你这人……你竟然还去闻闻,你太恶心了。”
然后一路凑在车尾,还跟他反着方向坐,说是不想闻被风吹来的屎臭味。
男人心情尤其好,架着牛车一路吧嗒吧嗒的说,人不理他,他就跟牛说,还非得让牛哞一声来回应他,许妍直呼受不了他。
“我不送你到家门了,手里没提东西,见着我大外甥了可没脸,第一次上门呢。”
许妍呸了他一口,“占点口头便宜你能肥几斤?”
“能把拉进茅坑里的几斤肥回来。”
“……滚,你过不去这茬了啊,我这就跟我姐商量悔婚去,你太恶心了。”
“我不说了。”
屠大牛佯装害怕。
许妍虽知道他是装的,也还是受用的笑了,仰着头哒哒哒的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明天想睡懒觉,你不用来接我,我吃了饭自己走过去。”
“行。”
这是心疼他呢。
当天晚上黄析回家,他家夫人就告知他许夫子辞工了,问他还要不要再给孩子们请夫子。
黄析当场给她甩了脸子,盯着面前的女人说了声“不识”
,掉头就走了。
黄夫人知道他说的不识指她也指许妍,但她没理会,只要不在家里脏她的眼睛,随便他怎么混。
当晚,黄析喝了点酒,本来打算的是人在府里,就在手掌心握着,可以随意折腾,现在她不识的跑了,那可就别怪他了。
让随从把带的木梯竖墙上,坐上墙了随从再爬上来,把木梯给抽上来放院子里,两人顺着木梯进了院子。黄析嘱咐下人望风,他走过去推窗子,推不动就捻破窗户纸,就着月光往里看才知道是用梳妆台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