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对裴子安说了一句,裴子安醒来过后并没见过齐氏。
“哦。”
裴子安哦了一声,看都没看齐氏一眼。
“我们子安比较怕生。”
文氏说。
“没事没事,多见几回熟了。”
齐氏忙说道。
“那也得见得着才行。”
秦小宝讽刺道。
“额,是啊,最近这些年,咱们两家也不常走动了,以后要多走动才行。”
齐氏脸皮真厚,秦小宝明嘲暗讽,她都能忍。
“舅母,岂止是不走动了,这些年,您有当过我们是亲戚吗?”
齐氏可以当作没生过,她秦小宝可不能。
文氏偷偷地拉了拉秦小宝的衣角,她胆子小,不会吵架。秦小宝按着文氏的手,安慰地拍了两下。
“哎哟,小宝你这话见外了,你舅舅还经常提起你们呢。”
提起这个舅舅,秦小宝一肚子火,舅舅跟文氏一样,都是软弱的性子,齐氏过门后,看准了文家一家子都好欺负,她把舅舅捏在了手里,仗着自己给文家生了两个儿子,对公婆非打即骂,舅舅也不敢管。
那时候秦小宝还小,只记得文氏每次从娘家回来都会哭,但也没有办法,农村的规矩,父母不能跟着出嫁的女儿过日子,否则会被口水淹死。
生性耿直的裴明泽带着文氏也回去讨过公道,指责齐氏的虐待行为,但却被舅舅拦了回来,说文家的事情不用外人操心,把裴明泽气的够呛,后来文氏父母终于忍受不住常年虐待,相继病死,齐氏再也不让文氏回娘家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文氏实在没有办法,厚着脸皮带秦小宝去唯一的舅舅家借钱,却被齐氏骂了回来,说文家没这门亲戚,让她们趁早滚蛋。
“哦?是吗?”
秦小宝不想跟齐氏废话,便开门见山直接说道“舅母来我家若是想叙旧,那不好意思,我们没空招待,请回吧。”
“别别,不是来叙旧的,是这样的,小宝你看你两个表哥也大了,该娶媳妇了,可是指望家里这几亩地,实在是困难。我听说去年你家稻田里面养了鱼,收成好了不少呢,所以这次来想看看能不能也教教我们在稻田里面养鱼呢。”
齐氏边看着秦小宝的表情,边小心地说道。
原来是为了稻田养鱼而来,秦小宝心中嗤笑了一下,这种人在你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还要踩上一脚,看到你有利用价值了,便想过来分一杯羹,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舅母,您大概忘了去年过年时候是怎么说的吧,文家没有我们这门子亲戚,我懂礼数才叫一声舅母,既然是这样,那两个表哥娶媳妇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恕小宝无能为力,您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秦小宝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齐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不过她还不死心,仍然装着笑脸道“哎,那是我一时糊涂才说出的话,小宝你怎么还记在心上,你可怜舅母一下吧,否则文家要绝后了。”
“你虐待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时候,为何不可怜他们一下,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受你虐待。你去年让我们滚蛋的时候,怎么不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一下,现在倒来让我可怜你们。你们是吃不饱了还是穿不暖了?文家的这几十亩地足够你们一大家子过日子了,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
秦小宝听她这样纠缠,怒火上升,张嘴便利利索索地把齐氏批了一通。
饶是脸皮再厚的人,这样被数落也承受不了了。
齐氏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地骂道“秦小宝,你只不过是个童养媳,你娘都还没开口,你在那里胡言乱语,我看你是欠收拾,今天我代你娘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野丫头。”
说罢,齐氏上来便要打秦小宝,裴子安见状,哪里容得齐氏近秦小宝的身,扯住齐氏的衣服往门外一推,齐氏哪里抵得住裴子安的力气,哎哟一声便跌倒在地。
齐氏顺势坐在地上哭喊起来“这裴家造了什么孽哦,让一个童养媳在这瞎捣乱,妹子你真是有眼无珠,养了这样一个贱蹄子,文家的亲戚都不认了啊。”
文氏性情再懦弱,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怒火中烧,骂道“齐氏,你这泼妇,当初你虐待我爹娘致死,其后不又让我回娘家,在我最难的时候,不认我这门亲戚赶我出门,你现在还有脸到我家来哭闹,你若是再这样,我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去文家村把你做得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告诉文氏长辈。”
齐氏一听,吓了个激灵,若是被她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了,立马麻溜地爬了起来,也不哭闹了,只是在嘴上恶狠狠地说道“好,好,你们既然这么绝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劝你们小心一点,我们走着瞧!”
说罢,便灰溜溜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