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否属实。”
&1dquo;高长恭,你别无选择。”
高长恭这才放下手中的剑,跟着卡扎和前往青州城一字客栈,方才二人还是敌对,这时便一心只为救同一人。
二人刚进一字客栈,便听到有人笑道:&1dquo;呀,稀客,我等你很久了。”
高长恭抬头看去,见楼上正站着一个身穿狐裘,手捧暖炉的男人。他内心中立刻想起了突厥可汗泰世勒,虽然未曾谋过面,但是略有耳闻,突厥老可汗突然暴毙,其弟泰世勒继承可汗之位,手段毒辣。此刻,这个人就站在他的眼前。
高长恭道:&1dquo;不知是何贵人,原是突厥可汗。殊不知,我青州正在闹瘟疫,竟是惊动了可汗大驾光临。”高长恭言表之意是在问候,但言下之意却是质问。
&1dquo;哪里哪里,今年我突厥大雪灾难严重。听闻青州瘟疫,便想来做个生意,赚些钱回去养我的子民,渡过这个冬季罢了。”泰世勒面不改色,似乎他站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的。
&1dquo;可汗这买卖可真是会做,只是,青州城正在闹瘟疫,怕是你这买卖得去别处做了。”高长恭看着他。
泰世勒从楼上慢慢走下来,身后跟着带刀侍卫,他一步步走下来,笑着道:&1dquo;怎会做不成了,兰陵王还没问我做的究竟是何买卖,与谁做买卖。”
泰世勒看到一旁的卡扎和,&1dquo;我命你请兰陵王来,你也真是,竟是不雇个马车来。竟是让王爷徒步走来,啧啧,瞧瞧,王爷的靴子都被泥雪弄脏了,这可怎么配得上大名鼎鼎兰陵王的身份。”
卡扎和没有说话,泰世勒继续道:&1dquo;冬季严寒,大雪纷纷,若是王爷不嫌弃,我们便找个雅处,煮点小酒,好生谈谈生意之事。”
泰世勒挑了一处馆子,那是昔日上等的酒馆,只是因瘟疫之事,甚为萧条。楼上的雅间,炭炉升的很暖和,清酒煮的香味缭绕在屋内,在这冬日里,这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加上酒香,真是令人酒未入口,便生了醉意。
&1dquo;素闻兰陵王英勇威武,有常胜之名,独有兰陵王入阵曲,无人能敌。今日得见,果真传言无虚。我泰世勒,敬兰陵王一杯。”他端起酒杯。
高长恭看着不怀好意的泰世勒,他笑着端着酒杯敬他。本不想端起酒杯来,但郑儿如今在他手中,若是他不顺从,势必会牵连到郑儿。
犹豫片刻,端起酒杯。泰世勒示意一下,先干为敬。立刻有人为二人再蓄满酒杯,泰世勒道:&1dquo;兰陵王忧国忧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战场屡建战功,不该是在京城王府吗?却怎得到青州来了?”
&1dquo;可汗已本王我在青州目的,又何须再问本王?”高长恭反问泰世勒。
泰世勒对高长恭拒而不答并不生气,&1dquo;我倒是听说,兰陵王弃守郎溪,做了逃兵,被高主降罪,贬到青州的。”
高长恭面无半点波澜,泰世勒继续道:&1dquo;要我说,高主该是念在你屡建战功的份上,顶多革去你的职位,罚没俸禄,这直接贬到这灾荒之地,自古来,没有哪一位王爷如此过。”
泰世勒每一句说的花团锦簇,高长恭便知道泰世勒必然是不怀好意的。他字里字外,都是在挑唆离间。皇上想要杀他,他并非不知,但是若想要他高长恭叛国,那是不可能的。
&1dquo;这是我北齐之事,就不劳可汗挂心了。”
泰世勒见高长恭俨然拒绝他的好意,心中不悦,但是并未表现出来。
&1dquo;不谈,不谈。”泰世勒笑了起来,&1dquo;那就换个话题,听闻青州瘟疫,断粮断药,我这次来,正巧带了兰陵王需要的药材,中途赚了些银子,也购置了些米粮,我想此时青州的境遇,兰陵王必然是用的上。”
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总归是说到正题上了。
&1dquo;那可汗所求的又是什么?”高长恭并未绕圈子,直言问了说来。
泰世勒笑道:&1dquo;兰陵王不仅是个善战的将军,也是个做买卖的好商人。”他拿起一旁放置的暖炉,&1dquo;很简单,北齐的边防图。当然,若是兰陵王能够到我的麾下,为我效力,那就更好不过了。”
边防图乃是一国存亡重要部署图,兰陵王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泰世勒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见他野心是有多大。
泰世勒见高长恭并不回应,继续道:&1dquo;你既然在北齐得不到重用,何不到我的麾下效力,等我平定中原,一统天下,保你享荣华富贵,江山亦可分你半壁。”振振有词。
高长恭手中的酒杯被顷刻间捏碎,&1dquo;可汗的这买卖,怕是可汗找错人了。恕本王,不能答应。”
泰世勒身后的带刀侍卫立刻抽刀,泰世勒伸手示意,阻止侍卫。看着高长恭道:&1dquo;王爷当真是对北齐忠心,但是,青州两百万百姓危在旦夕,朝廷俨然放弃了你们,你当真要与这青州城,一同消亡?”
&1dquo;青州之事,毋须可汗操心,本王自会想出解救的法子。”无论泰世勒如何引诱,高长恭拒不接受。
泰世勒给侍卫使了个颜色,侍卫点头,走到窗前,将原本关着的窗户打开。
一直守在一旁不肯吭声的卡扎和,身子一抖,他知泰世勒的手段,不知此刻他把郑云笙怎么样了。
本是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突然灌进来刺骨的冷风,还有那大片大片的雪花。
就在那鹅毛大雪中,高长恭瞧见在远处的楼外,郑云笙穿的单薄,被绳子绑着,吊在半空中。脸色青,唇色紫,身上都是积雪。看来她是被这个样子吊在外面很久了。
原本镇定自若的高长恭,刚站起身,便被侍卫持刀拦住,他突然不镇定起来,&1dquo;泰世勒,你想干什么?”
&1dquo;做生意。”泰世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1dquo;你拿女人做靶子,算什么明君?”高长恭怒斥。
泰世勒啧啧两声,看着高长恭道:&1dquo;天下取权之人千千万,用什么方法得到想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更何况,我从未告诉王爷我是一个明君。”他笑的让人觉得恶心。
高长恭刚挪动一步,泰世勒便道:&1dquo;你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早已命弓箭手对着那女子,只要我吹响这哨子,弓箭便会离弦。你说,是你快,还是弓箭快呢?”
☆、同归于尽
高长恭更气愤怒,泰世勒竟是用这般龌龊的手段要挟他。外头这般冷,云笙再这样下去,恐怕性命担忧。
&1dquo;快去,快去救郑儿。”一直在一旁静悄悄不言的卡扎和,突然跳起来,按到泰世勒,去抢他手中的哨子。
高长恭趁机将两名侍卫击退,朝着窗外飞去。那侍卫站起身来,便去击打卡扎和,将他从泰世勒的身上拉开。卡扎和被拉到一旁,两名侍卫将他遏止住。
泰世勒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先是给卡扎和一巴掌,&1dquo;等我收拾了高长恭,再来收拾你。”他笑着吹起了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