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珩心思活络,听得出宫渝已经开始哄他了,便也软了语气给他个台阶儿。
“好,是我错了,以后我也想你一样,什么事都跟你说一遍,好吧?不过我现在真的没什么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宫渝伸手去捡掉在地毯上的杯子,想要出去再倒杯水喝,无奈手上没劲儿,杯子又啪嗒一下掉在地毯上。
地毯下面是地板,声音再轻也难免会出“咚”
地一声,顺着话筒传到了关珩那边。
“连拿个杯子的力气都没了,还说你没事,”
关珩那边传来衣料摩擦声,似乎是从床上或沙上坐了起来,“快让我看看你的状态。”
这么半天,宫渝一直将摄像头朝上,给关珩满屏的天花板,听到少年又有些不悦的声音,宫渝也不忍让关心他的人心寒,便调正了摄像头的方向,对着自己的脸。
“你的脸都是红的,家……”
关珩心疼地皱紧眉头,他想问问宫渝的家人为什么没在照顾他,又担心宫渝会因为自己问他的隐私而感到生气,迅转了话头,“家里还有热水吗?多喝点热水,然后吃点药,你现在都是什么症状,跟我简单描述一下,我在‘病了么’上面买点药,让跑腿儿小哥给你送去。”
“不用,不用,我有药,”
宫渝披着被子坐起身来,适应了一会儿姿势后,才伸出裹着棉袜的脚踩到地毯上,弯腰捡起杯子,慢慢朝门口挪去,“其实相比昨天已经好了不少了,你真不用担心。”
关珩眼中的担忧并未因宫渝的开解而减少半分,反而越焦灼。
“慢点走,慢点,倒水的时候别被烫到。”
宫渝哑声笑着答应,“知道,知道。”
关珩那头突然传来老人家的声音,“珩珩,快过来,外婆她……”
“哥哥,等我一下!”
通话瞬间被挂断,宫渝看着闪烁了几下又变黑的屏幕,心头涌上一股失落。
关珩挂电话的时候,他听到有一道女声在很焦急地喊他和外婆,不禁担心起来。
忙压制着微微颤的手指打字问关珩:
【城北徐公:小关,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用钱?】
宫渝问完,用手肘撑在沙椅背上一会儿,却没有等到关珩的回复。
看了眼下午排练的时间,宫渝只能给关珩转了账,然后便匆匆地吃了药,开车赶往春晚的排练现场。
他们已经排练了有一段日子,每次来需要走一遍台上的位置,便会回到后台练歌,站在舞台上更多的是拿着鲜花和小灯跳舞的小朋友们。
宫渝脑子昏沉,跟副导演请了个短暂的假,在台下的观众席上倚着睡了一会儿,却被源源不断的干冰侵袭得冷,咳嗽着醒了过来。
他的鼻子痒得不得了,忙起身走到朝向墙角的方向打了个喷嚏,本以为只是一个,没想到却接二连三地打个不停。
他自己难受得厉害,可红着眼眶一直耸动肩膀的囧样儿,却逗得候场的小演员们忍不住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