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慕容婉,“那你又许给北莽什么好处,他们竟会甘愿听命于你?”
慕容婉并未因我的无礼而气恼,反而是耐心解释道“北莽皇帝病重,皇位自当是能者居之,而四皇子萧韧当属翘,本宫母仪天下,向来与人和善,所以更不介意帮他这个忙。”
萧韧!果然是萧韧!
皇兄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皇后好手段!”
慕容婉嫣然一笑,“多谢陛下夸奖。”
两人仿佛一唱一和,我却心痛到了极点,咬紧牙关道“早就猜到上次我被北莽诬陷的事,一定与朝中的哪位有关,我怀疑过薛海,怀疑过晏行歌,甚至怀疑过皇兄,可偏偏没有怀疑过你!”
不知为何,她突然勃然大怒道“你不是还好端端地活着吗?”
“慕容婉!你是不是疯了!”
我忍不住嘶吼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是不是想说本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又看向皇兄,笑着说道“想起来了,是陛下教地臣妾。”
“现在人人都称颂陛下是千古一帝,可若是北莽再起战事,‘千古一帝’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慕容婉笑的前仰后合,就连脖颈上的白纱浸出鲜血都未曾察觉。
“慕容婉!你……”
我刚要张口,皇兄突然又咳嗽不止,大口的鲜血洒在了棋盘上,炙热的血液让那些原本晶莹剔透的棋子陡然变地鲜红,棋盘上的纵横沟壑仿佛也变成了流动的血河。
“和煦,不可对皇后不敬!”
他吃力地举起手掌,阻拦道“北境一事,可以先放一放,即便陈靖不在军中,还有张庆宇,郑韦通,李思广他们三个,暂时出不了大乱子!”
“哦?”
慕容婉嘴角的讥讽清晰可见,“陛下当真信任他们几个?”
为帅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皇兄面不改色,也并未回答,而是指着慕容婉刚落下的第一枚棋子,转移话题道“朕只是不明白,皇后这步棋……”
我搭话道“徽州城有一个叫宋家马场的地方,马场主人宋员外……”
皇兄恍然大悟,脸上又有了笑容,接话道“宋家马场从西域来来回回运送了一千匹大宛良驹,为的恐怕就是今夜。”
“一千匹?”
我不禁咋舌道“臣弟一直还以为只有五百匹。”
“五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