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回瞬间就明白了那老妇人为何不招待她进屋了,感情这一家人穷得只有一条裤子。
“谢谢老人家,你们这炕是?”
老妇人接过碗笑道:“去岁的时候蒙将军带着军士来帮我修建的,据说是一个姓姜的大人弄出来的。”
“有了这炕,我们冬天也好过了。”
姜回笑道:“那真好,等天气回暖,就可以开始准备春耕了。”
一连三天,姜回都在外面溜达,对漠河的风土人情有了初步了解。
也知道了漠河比她想象中更穷,更落后,比原始社会也没好上多少。
但民风淳朴,基本上她走到的人家,只要方便都对她热情招待。
第四日,整个漠河县的三老和亭长齐聚县衙的日子,姜回看着眼前的四人,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人?”
一名老者拱手回答道:“大人,漠河虽地界宽,但人烟稀少,一共就只有两乡四亭。”
“老朽便是河东乡的三老刘海,河西乡的三老和东安亭的亭长去年不幸离世。”
“如今便只剩下东平亭亭长马河,西安亭亭长牛福,西平亭亭长羊东。”
姜回也无奈,人都死了,她能怎么办?长叹一口气说道:“都落座!开始吧!”
“闻人越,将你这几天清理出来的内容,公布一下。”
闻人越起身行礼,温声道:“从漠河县的卷宗来看,在籍的可耕种土地共计五万七千亩,在籍的人口有八千四百七十二人,其中东安亭二千五百九十人……”
“县内无存粮,还欠着十万余斤的外债,分别是崀山县二万五千斤……”
“无余银,欠着九百金,一千二百银的外债,欠东河县三百金,四百银……”
“近三年,每一年的税收都不足百金。”
姜回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但再次听见这些数据,还是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捏了捏眉心,姜回淡声道:“诸位,本官既然做了这漠河县令,便不能任由漠河如此展下去。”
“漠河地势平坦,水草丰茂,民众却极为贫穷,很多人家冬日只能窝在炕上,并非他们懒惰,而是全家只有一两条体面的裤子。”
“但想要让漠河富起来,仅靠本官定然是不行的,需要我们一起同心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