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平视前方道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怕?”
姜青时以为他的意思是,徐女士他们就算是查了,也不会怪他。毕竟偷跑回国的人是她,被发现挨骂的也是她,不会是沈岸。
理清这个逻辑,她轻轻哼了声,“是是是,沈总不怕,我怕行吧。”
知道她误会自己意思,沈岸胸口一堵,控制不住地讥讽,“你还真会做阅读理解。”
姜青时莫名,秀眉微拧,“什么意思?”
沈岸:“没什么。”
姜青时被他的态度气到,一口气差点没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他,“没什么意思你说我会做阅读理解,你刚刚的话我哪里理解错了,你指出来。”
沈岸向来不在不重要的事情上白费口舌,他没理她,保持着惯有的缄默。
偏姜青时是那种不允许别人话题说一半不说完的人,她要么就不知道,知道就得知道全部,不然她睡不着觉。
重复问了两遍,沈岸都没搭腔。
车辆驶入院子,他熄火下车。
姜青时看他这样,火气瞬间便上来了。
她匆匆忙忙跟下车,叫住要往屋子里走的人,“沈岸,你知不知道我最烦你这样的。”
沈岸停下脚步,侧眸看她,唇角往里勾起,嘲道,“这事应该不需要姜小姐刻意强调。”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
对上他有些受伤的眼瞳,姜青时有一秒恍惚,她抿了抿唇,尽可能地让自己情绪平静,“你把话说清楚。”
沈岸明知故问:“什么话?”
姜青时噎住,按捺住自己的怒火,力图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指,我理解错了你说的那句“我为什么要怕”
的另一层含义?”
她还没有笨到反应那么迟钝的地步。
沈岸沉默。
姜青时观察着他的神情,脑海里有个荒谬的念头闪过,“你真病了?”
如果他没有生病,他或许也不怕姜青时父母去查,可是他不会那样反讽她。
听到她的问话,沈岸定定看她一眼,转身进屋。
姜青时留在原地片刻,掏出手机给冯项明打电话。
陡然看到姜青时来电,冯项明还有点儿紧张,他深吸一口气才接通,“夫人,您这么晚找我,该不会是沈总那边——”
姜青时这会没耐心听他说话,直接明了地问,“沈岸前段时间生病了?”
冯项明一怔,没想到她是要问这件事。他顿了下,想起沈岸的叮嘱,“夫人您在哪儿听说的,沈总没事。”
“没事不代表没有生病。”
姜青时找出他话语里的漏洞,“是不是沈岸叮嘱过你们不准告诉我?”
冯项明无言几秒,说了句:“夫人……”
姜青时懂了,“他……什么病?严重吗?”
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她这个沈太太做得确实太过失败。
猜测到姜青时的担忧,冯项明连忙道,“夫人放心,沈总现在已经没大碍了,上回是酒精刺激导致的,您回国当天上午,沈总就出院了。”
出院后甚至第一时间召开了公司会议,也是因此,他才没能赶去机场接姜青时。
姜青时怔松,难怪……难怪沈岸会用生病这个理由回答徐女士她回国的原因,因为这事稍微问一句就会被确认的事实。
她垂下眼,懊恼地咬了下唇,“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姜青时在院子里吹了会风,才挪步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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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书房灯光亮起。
姜青时回房间没看到人,便知道沈岸在书房。她挪至书房门口,想敲门进去道歉,又怕打扰到他,也有点儿不知道如何开口。
犹豫了会,姜青时求助两位好友:「你们都是怎么跟人道歉的?」
司念:「?」
姜青时言简意赅:「有件事情误会沈岸了,想和他道歉。」
阮萤:「对不起。」
姜青时:「……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