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俩杵这儿干嘛呢?东子你来一下,帮你嫂子搬点东西。”
不知何时,陈爱荷站在门外,倒是帮沈城东解了围。
姜柔伸出手指轻轻怼了怼他的胳膊,示意他赶快去帮忙。还迅从布袋中掏出一颗[nai]糖,剥开糖纸送到他的嘴边。
“这是奖励你的,以后要继续努力工作~”
对上她信任的目光,沈城东僵硬地点点头,到嘴边的话刚要说出[kou],又被陈爱荷的催促声打断了。
这一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决定尽快找个机会告诉她,自己离开修车铺的事……
第二天早晨,陈爱荷把姜柔叫到身边,从钱匣子里拿出三十块钱给她,[jiao]代道:“这是韩老三赔的钱,如果他把钟拿回来,你还他二十五。”
“嗯,好。”
姜柔把钱装进兜里,忽然想起昨晚陈艾兰临走前的那些话,她犹豫片刻,问:“妈,您之前不是答应要把礼金钱给我吗?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陈爱荷听了一怔,紧接着用力拍了下脑门,“瞧,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现在就给你!你姐昨天电报说,手里没钱了。幸亏你提醒我,不然我差点动用这钱先给她寄过去,你爸要等到下月初才能工资呢。”
如果换作以前,姜柔一定会委屈自己,可着姐姐用钱,但这一次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您也知道,那房子里的东西很多都坏了,而且空[dang][dang]的,要花不少钱添置物件。”
陈爱荷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忙从钱匣子里又拿出三十块钱,“这是全部礼金,你都拿去吧,如果不够花,妈再帮你张罗。”
“谢谢妈。”
姜柔收下钱,心情复杂。
其实她也不想耍这种小心机,但她真的不想便宜姜秋雨。
*
一个小时后,姜柔和沈城东拎着各种工具来到二进四合院。
韩老三抱着座钟,早早等在门外,望眼[yu]穿。
见他们来了,他连忙迎上前打招呼,并把怀里的座钟递给沈城东,语气也相当客气,就怕他们不愿意把钱还回来。
沈城东撂下手里的铁桶和扫把,接过座钟认真检查一遍,见其没有毛病才朝姜柔点头示意。
姜柔掏出那二十五块钱,还给韩老三,态度客气又疏离。
自知理亏,韩老三拿回钱灰溜溜地离开了。
七八点钟的四合院,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姜柔带着沈城东走进他们以后的家,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
“这屋里要收拾的地方太多了,你先把钟放到柜子上吧,总抱着它怪沉的。”
男人把座钟放到指定位置,然后去卧室检查那张坏掉的床,幸好整个骨架没坏,只需要修理就行,不用找木匠,他就能修。
在来的路上,姜柔数出一堆要买的东西,根本没给他机会坦白。
沈城东从床边站起身,想要趁独处的机会告诉她实情,却听她欢快说道:“城东,你可真厉害~什么都会修,在修车铺干有点可惜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城东默了默,问:“那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
“你呀~”
姜柔回想书中剧情,她男人是靠物流业家的,便随[kou]说道:“怎么也要修汽车,才配得上你的厉害!”
见她神采飞扬,这一刻,沈城东心中有了决定: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谋份运输队的工作。
之后,他没再提修车铺的事,打算在找到新工作时给她个惊喜。
整个上午,两人各干各的,姜柔负责扫地,沈城东负责修床。叮叮当当的声响就像一动听的乐曲,令人不知疲惫。
将近中午的时候,姜柔放下手里的活儿,要去给表哥送饭。她提醒沈城东记得吃午饭,然后拎着刚热好的包子朝军区医院出了。
正住院这位是她的大表哥,名叫韩元上,原本在临省当兵,因任务受伤,目前回到京市医院养伤。
从四合院到医院要坐二十多分钟的公[jiao]车,姜柔紧紧搂着饭盒,很怕里面的包子凉了。
等她到达目的地时,病房里静悄悄的,韩元上禁闭双眼,貌似在睡觉。
她轻手轻脚地走向他,刚要靠近,男人忽然挣开了眼。在看清是谁后,他的眼底染上一抹笑意,“我妈怎么派你来了?”
姜柔在床边的凳子坐下,笑着回答:“大姨今天忙,所以派我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韩元上脸[se]还算红润,人比从前消瘦许多,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看不出他刚刚经历过生死。
姜柔打开饭盒盖,一缕[rou]包子独有的香气飘散开来,他吸了吸鼻子,问:“这是你买的?真香~”
“不是,这是城东做的。”
提起沈城东的厨艺,姜柔无比自豪。
她从没吃过比他厨艺还好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