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暴君還不耐煩地催促道:「快些起來梳洗打扮,朕今日要去太廟祭祖。」
祭祖就祭祖,把他叫起來做什麼?
像是讀出了6長平心中所想,那暴君有些得意地說道:
「朕怕此行無聊,所以決定把你也帶上。怎麼樣,這可是普天之下獨一份兒的殊榮,你可覺得開心?」
一點也不開心。他現在只想睡個回籠覺。
6美人近一個月已經逐漸習慣了不用早起上朝的清閒日子。如今這樣的好日子被暴君給強行剝奪,他想都不想就打算拒絕。
他對北衛先祖的牌位可是一點興都沒有!
於是,睡眼惺忪的6美人隨手拉過床頭小桌上放的信箋,隨手編了一個藉口:
「陛下,太廟祭祖這種大事,臣妾一個和親公主去不太妥當,只怕會惹得群臣非議。」
謝玄元聽了這話,明顯有些不高興:「朕想帶你去哪就帶你去哪,誰敢非議!」
「臣妾今日身體不適……」6美人不死心地繼續編藉口。
「那就讓太醫隨行,抬也要把你抬過去!」
「臣妾……」
謝玄元看他還要繼續編,直接伸手搶過6長平手中的筆,不再給6美人任何找藉口的機會。
難道暴君凶名在外,就可以霸道地為所欲為了嗎?
6美人憤怒地翻了個身,把臉沖牆,只給那暴君留下了一個背影。
謝玄元以為他是真的生氣了,「啪」地一聲把筆拍在桌上:
「總之,從今往後朕到哪裡你就要到哪裡。要是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朕又恰好不在宮中,誰來幫你證明清白?你還真打算讓那些賤奴給你驗身不成?」
「你和長樂郡主比試時的那些花拳繡腿,在朕眼裡根本不夠看的。你這麼弱,若是沒有朕護著,被人欺負了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暴君居然說他的武功是花拳繡腿!6長平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他收拾長樂郡主的時候不過是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為了不讓暴君對他有所防備,連一成實力都沒有使出來。
可是現在暴君反倒揪著這件事兒不放,還大言不慚地說他弱。
若他這也叫弱,那成天乾打雷不下雨,只會逞口頭威風的暴君就是只只會喵喵叫的小貓崽兒!
不過……這算是在關心他的安危嗎?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居然也會關心人?
6美人不經意間聽出了暴君的弦外之音,一時間竟忘了生氣。
算了算了,暴君現在對他死纏爛打,他若是不去指不定還會作出什麼妖來。為了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著想,就勉為其難地跟去好了。
他戀戀不捨地在溫暖的被窩裡翻滾了一圈,最終還是下了床開始洗漱。
謝玄元早就親自替他挑好了今日要穿的衣服,見他妥協了便讓人將一套莊重華貴的素色宮裝送了進來。
6長平拿起那套還算符合自己審美的衣服往身上比了比,刺繡精美用料考究。暴君對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大方……
確認大小合適之後,6貴妃再次看向暴君,眼裡明明白白寫著他要開始換衣服了。可暴君仍傻乎乎地杵在原地。
最後還是霽月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出聲:「陛下,陛下?貴妃娘娘要更衣了。」
謝玄元這才從看痴了的狀態中猛地回過神來,一臉狼狽地落荒而逃。
臨走前還不忘冷哼了一聲:「朕才不想要看你,剛才站在這裡不過是想要催你動作快些罷了。」
他不說還好,這句話說出口之後,6貴妃就在他身後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暴君是個記仇的人,自覺在這件小事上丟了顏面,一路上都沒再主動跟6貴妃說話。
行至太廟大門口,早已有文武百官在此等候。
當他們看到帝王的車架里率先走出來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盛裝打扮的絕色美人之時,紛紛嚇得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謝玄元在6美人之後下車,他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跪下行禮的群臣,臉上是睥睨天下的高傲。
眾目睽睽之下,他矜持地伸出一隻手,示意6貴妃牽住。
6長平這還是第一次以「寵妃」的身份到太廟這種地方來,過去學習的那些帝王禮儀一下子都沒了用武之地,正不知如何是好。
未免失了禮儀遭人笑話,他大方地接受了暴君的這番「好意」。
謝玄元見狀壓住唇角的笑意,得寸進尺地在6貴妃耳邊輕嘲到:
「現在人多了怎麼反倒不害羞了?之前還說什麼怕遭人非議,你也不看看他們哪個敢非議朕?」
話說得太滿,小心裝x過頭會遭雷劈。
6長平才剛冒出這樣的念頭,遠處就有個身著正一品朝服的老者淒切喊道:「陛下,太廟祭祖何等莊嚴,怎能攜宮中嬪妃同往?」
謝玄元被當場打臉,眸色立時陰沉了下來,他握緊6貴妃的手,聲音隱含殺氣:
「6貴妃是朕的愛妃,過些時日朕更是有意封她做皇后,朕帶著自己的妻子來祭祀先祖有何不可?何太傅,你管得未免太寬了。」
6貴妃得寵一事在前朝和後宮早已不是秘密,可是今日群臣親眼看見了,方才知曉6貴妃已經得寵到了何種地步。
這已經不僅僅是貪圖鮮一時寵幸的妃子了,而是陛下欽定的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