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年早已卸下所有尊严,只怕下一秒就要给他跪下。
此时正逢青狱长路过,他看着如今憔悴得不成样子的老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放她进去吧。”
狱警只好服从,把钥匙递给霍经年。
“让你去监探室是不可能了。29号的情况很不好……”
霍经年连忙摇摇头,“没事的……我去监狱里看她!”
说完,狱警怜悯地看了一眼这个悲哀的女人,带她到了29号的住所。
他拿钥匙打开门,“霍小姐,请进吧。”
这间屋子并没有开灯。
霍经年走进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令狱警都止步于此。
由于青狱长特意嘱咐过,所以薄纵千一个人住在这间。
一月未见,薄纵千的皮肤如常年幽闭,白到病态。她软绵绵地坐在地上,腿曲着,靠墙,手腕上的血流了一地。
久违的光照了进来,她眯了眯眼,痴痴地笑了。
“经年?是幻觉吗?我怎么会在临死前看见你。”
霍经年紧忙走向前去,一下抱住了她。
“你说什么胡话?”
……
狱警看着这副场面,自己都有些感动。
青狱长的声音在这时又响起了。
“把空间留给她们自己吧。”
狱警点点头,跟着他走远了。
……
薄纵千看霍经年的目光近乎痴迷,她的嗓音很低。
“你不怪我了吗?”
霍经年只是闷着声不说话,但泪水已把薄纵千囚衣的肩膀处彻底浸湿了。
薄纵千伸手抱住了她,有些迟钝地轻轻为她顺着气。
“经年。不要哭……不要为了我哭……我的心会疼。”
霍经年颤着肩膀,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
她深深地看着薄纵千,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薄纵千才轻笑着打破了这个局面。
“经年,你这样一直看着我,会让我想吻你。”
霍经年终于出了声音,“好。”
薄纵千一时怔愣,然后又笑着说。
“不行,将来你还要嫁人的。”
这话让霍经年的神情渐渐鲜活了起来。
“我不嫁给别人,绝不会!”
薄纵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坚定,一颗心也渐渐温暖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她轻声道。
“经年,我有个愿望,你能不能帮我完成?”
“你说。我一定帮你完成!”
“我想听你说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
霍经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似乎是怕再晚一秒,薄纵千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