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丘罗也搭理他,直接把人抱下来回酒店睡觉了。
现在丘罗也没搭理他,甚至神色冰冷地单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力道凶狠,职人从石头上跌下来踉跄地退了两步,差点摔进河里。
那一瞬职人的心脏都疼得麻痹了,他抬起头时眼中已是有了一层薄薄的泪花,他想问为什么,却看到丘罗双手持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的方向。
砰地一声!撞针激,一颗灼热的高子弹擦着职人的衣服激射而去。
这巨大的枪声吓了职人一跳,他转过头,看见身后的河里翻涌出一片刺眼的血,随后一具穿着作战服的尸体也从水里浮了上来。
“过来!”
丘罗神色冷肃,更多的是紧张,他向职人伸手,职人立刻跑向他,然后现丘罗肋下似乎被什么洞穿了,正在以令人惊惧的度往外涌血。
职人脑中昏,一时根本无法消化这个场面。
“通知休登!”
丘罗根本就来不及和他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拉着职人迅跃到附近一棵粗壮的树后。不知道暗处是不是只潜伏着这一个暗杀者,丘罗没敢贸然带着职人往其他方向逃。
“没、没有信号……”
职人呼吸急促,他脸色苍白地看着丘罗肋下的血洞,回想起刚刚那一幕,是不是他一开始不往石头上跳,不缠着丘罗,他就不会受伤了……
丘罗摁着肋下的伤口靠着树干,他咬牙硬撑着这股剧烈的疼痛没有倒下,偏头看了一眼职人的终端,的确没有信号。
职人缓过神来后几乎快疯了,他立刻脱下外套给丘罗摁着伤口,努力憋着心里的恐慌和泪意没有出一丝声音,只是红着眼睛靠在丘罗身边,看着越来越的血液渗透出来甚至洇进他的指缝中,最终还是忍不住抱着丘罗无声地喘息着哭起来。
他脑中还是一片空白,面对这种危急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丘罗受伤了,他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慌。”
丘罗打开了自己的终端,气息有些虚弱地安抚了职人一句。
改造空间痕的时候丘罗就同一时间改造了军用内置终端,穿透力很强,除非对方的屏蔽器也是军用设备,才能连他的终端信号也屏蔽掉。
然而不幸的是,丘罗的终端也没有信号。显然对方有备而来,下的还是杀手,他刚刚没推那一把职人就没了。
对方想要的是职人的命。
眼下情况危急,丘罗也没那个心思去猜测对方是什么人,他已经听见了身后窸窣的声音,扫描出密林中的地形后就立刻揽着职人往林子里疾跑了几步。
密林里静悄悄的,只有呜呜的诡谲风声。
十数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端着光子枪的男人摸进了树林中,终端上一直显示的两个身影消失了,对方身上似乎也有军用设备。不是说,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少爷吗?
领头的人单手一挥,“散开,搜,见人就杀。”
十数道漆黑的身影立刻散开扩大了包围圈,往密林深处追击。
有两个人现了地上的血迹,通知了其他人后就先一步顺着血迹追了过去,也没走几步,就突然被树后挥来的手抓住了枪管。丘罗单手扫过这人的咽喉,指尖闪着一丝刀剑的清光,倏地一声,一人毙命。
这几乎是瞬间生的事,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冰冷的短刀就楔进了他的脖颈里,锋利的刀尖从他颈侧刺出,铿地钉进树干里,再毙一人。
短刀卡进了颈椎缝里,丘罗用了狠劲才一把将刀抽回。随后他看了对方的终端两眼,确定了屏蔽器的位置,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藏身的黑暗里。
“怎么办?”
职人用气声焦急地问:“他们的终端可以联络外面吗?或者用他们的终端关掉屏蔽器?”
他心里越来越慌,丘罗受伤需要立刻得到治疗,却偏偏无法和外界联络,现在甚至还得让他保护自己,职人急得直掉眼泪。
“可以,但没时间了。”
丘罗靠着树干慢慢滑下来,单膝蹲下,他用那把短刀猛地捅进自己右腕里,咬着牙硬生生把内置终端的芯片给剔了出来。
职人吓了一跳,看着这一幕几乎快崩溃了,“你在干什么!”
“别怕。”
丘罗想摸摸他的脑袋,看到自己满手血后又缩了回去,只把染着血的芯片交给职人,他的呼吸已经出现轻微的颤抖,仍强忍着低声道:“军用终端的穿透力很强,你拿着这个只要往前跑五百米就是对方屏蔽器的极限距离。我已经给休登送了坐标,只要接触到信号就行。只有五百米,不要回头拼尽全力去跑,好吗?”
职人心里慢慢升起一丝恐慌,“那你呢?我们一起呀。”
“我跑不动了,别担心我,你越早跑到信号区,我们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只有五百米,几分钟就跑完了,几分钟内那些人搜不过来的。”
“可是……”
丘罗一把将他拽过来亲了一下,轻轻喘着气柔声说:“其实在海边的时候就想亲你,刚才也是,你快点把大哥叫来,我们好继续度蜜月啊。”
职人忍不住哽咽了一声,攥着丘罗的终端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密林深处跑去,不敢再耽误一秒钟。
丘罗见职人跑远了,才站起来从空间痕里取出从d星带来的画筒,他听着身后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慢条斯理地拧开画筒,从里面抽出了一把跃动着寒光的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