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灵阁外,两匹毛色白的亮的马儿拉着一座大气的车架。
苏绾绾带着采鸢步入车架之内,采鸢将怀里的白毛狐狸放在了车架里,自己走到了外边。
这倒是让江临有些意外,她竟然还会驾驭马车。
一进入里边便有一股香气迎面而来,车架内似乎撒了香料。
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垫子,后边的座椅宽敞的可以当床来用。
座椅上铺的料子光是看一眼便能感觉到它的柔顺丝滑,车架内两侧墙壁上都挂着某种未曾见过的光源,柔和的光线洒在车架内的每一个角落。
江临趴在车架地板铺的垫子上,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现在就只想搞清楚,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能够操控灵气。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想要学习一下这个世界的语言,最起码要能听懂别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搞清楚这些之前,他只打算做一只狐狸,也只能是一只狐狸。
“倒是捡到了个宝贝,狐族本就聪慧,便是一些普通狐狸都能带着些灵气,通晓人性。”
“这只倒是不凡,血脉不仅有些返祖,而且凶戾之气不重,倒是有好好培养一番的价值。”
苏绾绾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地上装死的江临,也不知是在轻声自语还是在说给江临听。
见地上的白毛团子没什么反应,苏绾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右手悄悄掐了个印诀。
江临虽然一上车就在趴着装死,可是也一直在偷摸着用余光观察苏绾绾的一举一动。
此刻见到她手掐印诀,身上虽然没有动作,可是心中已经警戒起来。
‘这是什么?奴隶契约的手印?还是说这是传音的术法?’
江临猜测着这奇异手印的作用,在心里将之悄悄记下,浑身的肌肉已然绷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突的情况。
忽然,眼前闪过一抹光亮。
就在瞬息之间,一道长三尺有余的剑形寒光,突兀地出现在了车架之内,直直的朝江临刺来。
这一刻,江临所处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伸,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座椅、光源、外面的马蹄声,身后的苏绾绾。。。。。。车架内的所有物象都从他的视野中淡化消失,江临的视野里只剩下这道越来越近的剑光。
它一寸寸地逼近,缓慢无比,却又那般的不容置疑,好像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止它的前进。
剑光散着无比强烈的存在感,向江临宣告着自身的到来。
前世的记忆、脑海里的面板、对未来的畅想。。。。。。这一切的想法都从脑海里瞬间远去。
眼前的剑光,清冷刺目,散出冻彻骨髓的刺骨寒意。
剑光在这一刻就像是死神的化身,甚至它就是死亡本身,随着它切开空气来到面前,前方的生命就要凋零。
这一切在瞬息间开始,又在瞬息间结束。
江临一时间甚至没有做出反应,等他回过神来,那剑光已经悬停在了他的鼻尖上一寸。
这时他心底才是涌上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那种锋芒逼来的瞬间,生死都不受掌控的感觉实在让人窒息。
当恐惧充斥大脑,理性被蒸之后,紧随而来的就是熊熊升腾而起的怒火。
是这个女人干的,她刚才掐了手印。
她拥有灵气,她是凡者!
她这是想杀了我?
她怎么能?
她怎么敢?
她有什么资格这般践踏我的生命?
仅存的那点理智在告诉他,不要做出冲动的举动,他没有那个能力去反抗,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展露自己的愤怒。
但是这股自胸腔燃起的怒火是如此的炽烈,如同燎原之火一般席卷全身,仅仅一个呼吸就将那点理智燃烧殆尽。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白色的狐狸毛炸起,他朝着斜斜倚着靠背的俏丽女子扑了过去,长长的利爪从爪鞘中弹出,毫不留情地挥舞过去。
苏绾绾似乎对眼前的情形有些错愕,居然没有做出反应。
江临看着自己的利爪抓在她的脖颈上,眼中流露出凶狂的快意,似乎都能想象到接下来将血管切开的血腥画面。
但是下一秒,他就猛地弹开到了一边。
爪子上传来的触感并不是预想中柔软吹弹可破的肌肤,反而如同抓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钢板上。
那坚硬的触感让他的爪子一阵生疼,甚至似乎还有一股反震的劲力钻进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脏腑一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