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一件米白色的真丝睡裙,一手随意的搭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浓黑的眼睫微垂,沉默而又踏着较快的步伐朝楼下走来。
她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的,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但一双眼睛却在下到一楼时,准确而迅地捕捉到丛宁的身影。
她径直朝丛宁走来,走动间,睡裙的裙摆有节奏地摆动着。
终于,她在距离丛宁两三米处站定,一偏头,目光却直直地看向一旁的罗赛。
对于出现在餐厅的罗赛,她似乎有点惊讶。但她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严厉起来,原本柔和的眉眼都带上了三分冷意。
美人即便怒也是美丽的,更何况她只是整肃了神色。
少顷,仍旧年轻美丽的党梵转身,朝自己的儿子走去。
见母亲朝自己走来,罗赛脸上的沉郁之色悄然消散了几分,但仍旧富有攻击性,不热络也不亲和。
他直接问道:“她是你生的吗?”
党梵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一下,她似乎并不想对年仅十二岁的罗赛脾气,但语气仍是不由自主地生硬起来:
“我只生过一个孩子。”
她咬牙说道。
丛宁闻言,一脸正经地站在一旁,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既不看罗赛,也不看党梵,但站的十分端正,下巴微微扬起,给人一种满身浩然正气的感觉!
党梵却敏锐地朝她看来,随即。。。她眉头一皱:
“把裙子放下来。”
她说。
丛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她穿着柏雪给她缝制的白色棉布长裙,及膝长的裙摆,裙身上下除去腰间缝制着一个衣兜,再没有多余的花纹或装饰。
她看向党梵,有些莫名但又十分乖巧地说:“我放下来了啊。”
她昨晚穿着这条裙子睡觉,清晨醒来时,裙摆卷到腰间,但出门时已经把裙子放了下来。
党梵没在说话。她只是蹲下身子,迅伸手朝丛宁身后探去,将小女孩背后被内裤夹住的裙子一角扯了出来。
。。。。。。
丛宁在党梵将她的裙摆从内裤腰带里扯出来后,还很仔细地伸手朝后腰处摸了摸,确认再没有布料被内裤腰带夹住。
她很正经。
罗赛也很正经。
但党梵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丛宁,对她说:“以后不要再穿裙子。”
对丛宁而言,党梵有着一定的威信力。她比丛宁大二十一岁,高二十五厘米,一头柔顺的黑垂至腰间,面孔洁白美丽,站在丛宁面前,高洁的就像一个圣女。
丛宁没有怀疑这句话的合理性,她很干脆地点头,说:“好。”
一旁,神色阴郁的少年闻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党梵开始在这二人中间来回走动。她的皮肤很白,但眼睛带着长时间哭泣后的红肿,脖颈处有斑驳的红痕。
丛宁看向党梵身上如同印记般的红色,突然想起了夜里她痛苦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