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舞阳州那边日前在凰河边现了一具无头男尸,据仵作查验,死者大概六十一二年纪,这枚玉扳指正是尸身左手大拇指上现的。”
千灯府的知府葛清流,此时正坐在府衙大堂内审案,堂下还跪着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是看起来很面善的中年人;另一个眉骨上有一条刀疤,看起来凶悍十足;还有一个左眼戴着黑色眼罩,长得又高又壮。
捕快宋翌将一枚羊脂玉扳指置于托盘内,移步上前呈给堂上的知府大人。葛清流看着托盘内质地纯、水头足的羊脂玉扳指,再对照着手中跟它一模一样的信物详绘图,心中不由大骇。
这尊大佛好端端的干嘛非得来她的千灯府?来就来了,怎么还就死了?
“砰!”
葛清流猛拍了一下惊木堂,突然的巨响把拍花子郝仁心,还有盗贼正义芬和史臻香吓得浑身一抖。葛清流目光凌厉,怒视着堂下跪着的两个女人。
“郝仁心,还不快招来,你到底是如何谋财害命的?”
“大……大人!冤……冤枉!”
下跪着的那个看起来面善的中年女人,忙向上的葛清流磕了个响头,痛哭流涕道:
六月初五那日,确……确实有个头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头……额,不,是大爷,雇小的驾马车从府城送他去舞阳州。小的见他衣着不俗,浑身散着贵气,就……就一时鬼迷心窍起了歹心……
但是,小的誓,小的真没杀他呀!大……大人!小的只……只是在途中,借着他出去方便的时候,往……往他的干粮里下了迷魂药,搜刮走他随身携带的金银细软。
而且他手上的玉扳指卡得太紧,小的拔了很久都拔不出来,后来听到有人声传来,小……小的匆忙间就将他扔到舞阳州郊外无人的草丛里而已……”
“砰!”
惊木堂的巨响,又把郝人心吓得一个颤抖。
“好你个郝仁心,我看你根本就是黑心烂肝!”
“来人,先把这个拍花子给本官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让她在供词上画押!”
“是,大人!”
在郝仁心的求饶声中,衙役们很快将她拖到一旁,挥起木板就朝着她的屁股上拍去,大堂内顿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
板子打完,葛清流便幽幽地把目光又落在另外两个女人身上。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堂下跪着的刀疤女人膝行而前,抖着身子颤颤道:
“前……前日,小的正义芬和老大……和史臻香,确……确实在扶风县郊外的树林里,现了一个身穿石青色锦衣的老头……一位大爷。
虽然他有点狼狈,但一看就是出身有钱人家那种。小的本想打劫他,谁料对方竟不是个善茬,他居然用两根手指就折断了小的拿的一把长刀,小的可是连他的一根头都没挨到啊!
后……后来小的见他一脚就把老大……把史臻香给踢飞,小的当时害怕极了,就……就跑了。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啊!请大……大人明鉴!”
“哼!还正义芬呢!本官看你是狗屎芬还差不多!来人,给本官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