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又一次站了起来。
隔着桌面把两张纸单依次递了过去。
“你好,女士。这是尸检告知书,这是……死亡证明。”
本来就该拿给患者家属签字,鹿凡终于找到了机会。
两位老人已经愈加伤神的啼哭了,中年妇女却被鹿凡突然的动作整的手足无措。
“这是法定流程,即便你们最后还要追加饭店和一起饮酒的那些人的连带责任,也都必须先签了这两个字的。”
场面有点僵持,鹿凡又耐心的做了解释。
女的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男士,终于出声了。
“这还轮不到我们来签,我们,我们只是陪同两位老人来处理善后的亲戚朋友。”
拒绝了,语气却和善了不少。
鹿凡也没忍心再把单子递向旁边的两位老人,点头表示理解后又撤了回来。
“不要无辜的现在装好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对面女人的矛头又指了过来。
鹿凡甚至已经连无奈的表情都懒得去做了。可他其实心里更清楚,这个时候最应该及时宣泄掉心中痛苦感情的更应该是两位白人送黑人的老人。
赵主任接了话,耐心、涵养的劝说着还是应该以完美解决问题、让逝者尽快入土为安的目标为谈话的主题。
可对方“代理人”
却依旧以要罚的医院千万百万、两位医生彻底丢掉饭碗为核心诉求。
会议室里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了。悲伤中的老太太忙乱着急的在自己的包里搜寻,终于拿到手机的一刻,眼神中瞬间都突然的有了光芒。
“是小洁的电话,她肯定是也来了!”
兴奋的向自己老伴宣称,老伴似乎不抱希望的提醒她。
“侬先接听试试。”
手机通了。
“小洁……,”
这边只称呼了一句名字,老太太就情感再次难以抑制的痛哭了。
“她说她已经到啦!就是找不到地方!”
老太太又突然提高了声音来确认给自己老伴听,同时踉踉跄跄的起身,就准备往会议室门口冲去。
脚下一软,将将的被自己老伴扶稳了。
“阿姨您不忙着,我去帮您接。”
恰好坐的离门最近的警官起身了,主动包揽了任务。老太太不答应,非得让人搀扶,自己跟着一块儿去迎接。
会议室中,鹿凡和赵主任他们面面相觑,随后又都心有不安的期盼着,是“何方神圣”
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