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翼面色冷沉,大手直接将魏莺莺重重往怀里一拉,肩膀上刚刚凝固的伤口又迸出猩红,“你要天上月,本王都给你去摘,你做他的贵人?!你凭什么!他又算什么!”
他这种居高临下又强人所难的态度和语气,让魏莺莺不由伸手重重捏了他的伤口一记。
他闷哼一声,死死地盯着她的眼,薄唇直接落在她耳珠上,哑着嗓子魅惑道:“乱’伦?我们之前在榻上倒是从未做过这等角色,不如现在试试?”
第41章大婚前世,本王并非有意伤你…………
看到他浑身紧绷和眼底的坚实炙热,魏莺莺忽然吓得脸都白了,小手捏住了髻上的银簪子。
他要真玩真的,她就用簪子刺了……
而上面压着的男人看到她讪讪地去触碰银簪子,满眼的惊恐和不信任地看着他,便笑着抬手敲了敲她的头,眉峰微微一挑,“呵~逗你的,怕什么!”
看到她吓得这幅惊恐和不安的模样,脑中一瞬间就浮现出了前世他与她的那些过往。
上辈子的他偏执而无情,宫里都说他是子凭母贵才封了宁王,实则德妃并非他生母,他在宫中也从未得到一丝一毫的关爱。
他生母并非宫嫔,而是伺候德妃起居的宫婢,先帝醉酒惹出了这桩荒唐……而生母生下他后就忽然暴毙,德妃到先帝跟前大哭一场,说的情真意切,顺利让先帝将他过继到了德妃名下。
一直以来,他被德妃当成争宠的工具,甚至七岁就被德妃长兄带着去了疆场,德妃长兄粗莽而恶毒,曾将他推进了有狼的山洞里……疆场拼杀,每日每日身上没个好的地方,也从来没人对他好过,渐渐地他成了百毒不侵、狠辣而阴鸷的宁王!
后来,德妃兄长作乱,将他作为人质威胁先帝,可是先帝哪会在意他,他又不是太子箫晏,他不过是个宫婢之子,还是醉酒荒唐而生下的……
即便他带五万兵马就击退了匈奴,即便他被战‘戟穿了胸,死里逃生,但是先帝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他向来都活得像一颗棋子,用来谋算的棋子。
先帝知道德妃兄长拿他做人质后,直接反应就是弃了他,没有半分怜悯和父子之情。
德妃兄长算计失败后,在凉州城大肆烧杀抢劫,无恶不作,最后一刀砍了他的双膝,将他弃在满是狼群的荒野……
那时的他满身是血,腿因被砍得极重,站不起来,周遭都是血腥气,天色暗沉,狼群绿油油的眼睛泛着光。他从一旁的尸身上拔出长剑,猛地站了起来,双膝血像是破了的水管,血珠子猛地打湿了外衣。
他箫翼,便是死也要战死!而不是被咬死!
而就在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而奄奄一息时,魏莺莺来了,和气地将他扶着坐下,吩咐随从以烟花横’射和一簇簇的火把,吓跑了狼群……
后来,她小心地为他包扎伤口,又将他带回府邸,那时她父亲还不是兵部侍郎,而是庆阳府尹,那时她似乎在府里并不受宠,她将他带回去,整个后宅的妾室对她冷嘲热讽。
她似乎也不在意,而是请了郎中来,看到郎中掀开他猩红的骇人的伤口,一下就哭了。
他当时就笑了,被砍的是他,疼得钻心的也是他,她又哭个什么劲儿!
后来,也不知是先帝起了恻隐之心还是顶不住朝臣言官的直谏,竟然派了人来四处寻他,不过寻他也是在四个月后,在魏莺莺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四个月后。
而四个月后,匈奴进犯大梁,从大同府和肃州卫,先帝心慌害怕,待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披挂带帅去驻守肃州卫。
为什么是肃州卫呢,因为肃州卫不仅需要抵住匈奴还需要抗击契丹,每时每刻都有牺牲的危险,先帝舍不得让箫晏去,而其他朝臣又不中用,所以先帝指明他去。
可是,自始至终先帝没有问他一句,腿怎么样了?
一句都未曾问,倒是那个庆阳府尹家的小姑娘魏莺莺哭的红了眼珠,死死抓着他的袖……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直接带兵去了肃州卫,原因很简单,他这条命也只有她在意,他原本就是无心的,便是大梁亡了,也无所谓,可是他心里忽然有了这么个小姑娘,他必须要挂帅,且必须要打赢。
只有这样,他才会成为彻彻底底手握兵权的宁王,成为那个能护住那个小姑娘的男人。
半年后,他从肃州卫大胜归来,震惊了整个大梁,就连先帝也霍地睁开眼,他从来不想到一个宫婢生的儿子,竟然这般厉害,竟然能在半年内击退匈奴和契丹,甚至连克地方七座城池!
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人都来了,宾客喧天,贺声阵阵,就连眼高于顶的林太尉都领着女儿来了,一个个的,都似乎敬重爱惜极了他。
那些京师的千金贵女也含羞带怯地看着他,暗送秋波地请他过去对弈,熙熙攘攘地,可是他却一句也听不见,他找的压根不是这些。
他冷冷地根本不回应那些贵女千金,而是朝着角落里那个正偷着喝酒的小姑娘走去,在她头顶低声道:“就这般好喝?连看本王都不看?”
魏莺莺带着酒醉的红晕抬头,她自然是看到他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而是手握兵权,春风得意的天之骄子宁王。
“这酒很好喝,放了梅子,酸中回甘。”
魏莺莺笑着朝他递了过去,“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