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家中整洁干净,有一种静和雅致的感觉,与粗狂的乡野有所不同。
“我先去给你们沏些茶,坐下来慢慢聊。”
许倾问:“怎么称呼您?”
“我叫孟香兰,你们可以叫我孟姨。”
“好。”
在孟香兰的招待下,谢凛并不习惯这种慢节奏,他放下了茶盏,开门见山的说道:“依照本王之见,还是聊一些和案子有关的吧?”
孟香兰的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了,我自己一个人待惯了,所以一有人来家中就会想着好生招待着。你们想要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说的。”
“当年的殷秀宁,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倾问。
“被说死的。”
孟香兰的这一回答,直接到让许倾没了后话,接着自己又说道:
“在这个村子里,殷姓是大姓,多数姓殷,极少数像我这种外来迁入此地。这里的村长姓殷,是殷秀宁的父亲。五年前我搬来这里的时候,殷秀宁那个时候就已经和一个士兵好上了的。当时流言蜚语很多,我也听了不少。”
“那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像你所了解的那样,与殷秀宁约定终生的那个书生走了很多年也没有消息,有人说,是死在了进京赶考的路上了,也有说他是飞黄腾达了不想回来了的。这些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后来殷秀宁不再等了,一不可收拾的与一士兵好上了。”
“你们或许不知,前些年,边境不太平,民间传闻朝廷军势吃紧,所以大街小巷都在招兵,这村子里偶然有一两个士兵路过,也倒不是个稀奇的事。后来殷秀宁怀了士兵的孩子,士兵却因为临时有军务在身而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就是这段时间里,村子里的流言蜚语才算是真正的压垮了殷秀宁。”
许倾又言道:“可是孟姨,我怎么听说四年前的时候,是她的父母逼迫她呢?”
“父母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殷秀宁毕竟是村长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被村民唾骂,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那不就是成了个娼妇了么?说到底,是她的父母,也是这个村子的村民,用礼法和唾骂活脱脱的逼死了殷秀宁和肚子里的孩子。”
同为女人,许倾或许有着和孟香兰一模一样的感触,也为殷秀宁感到不值。
原来女人只有守寡才算得上是安分守己的好女人。
“所以,你们以为那些村民们为什么对此而绝口不提呢?”
孟香兰温柔贤淑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怨气。
“孟姨,殷秀宁在这个村子里还有亲人吗?她的父母呢?”
“她的父母在她死后没几年,也跟着去了。”
“可她没和她父母葬在同一个地方啊?”
“父母不认她,怎会葬在一起呢?”
“那与她葬在同一个地方的崔德才又是……”
许倾问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心中自是一番迫切与激动。
孟香兰轻叹了叹道:“崔德才也是大概五年前从外地来的,他家境不错的,乐于助人,为人也很正直。之前跟我们这一片的人相处得不错,不少人得到过他的帮助的。崔德才与殷秀宁挺投缘的。五年前的殷秀宁正处在闲言碎语的风口浪尖之上,难得有人对她表示理解,不会恶言相向,甚至将她视作女儿一样。后来殷秀宁死了之后,他更是为她置办丧礼,让她安心下葬,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关系。最近这些年,该搬走的村民全都搬走了,也没人提起这些事情。
“孟姨,崔德才是怎么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