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弓手和火铳手顶着对面密集的箭雨和火铳,快通过长廊,将同袍的尸体推下悬楼,接替他们的位置,不停的用重箭和铅弹和后金军对射。
一些辅兵将可以树立起来的木板搬上城墙,让这些弓手可以短暂的躲在后面休整一会。
这些弓箭手大部分是由朝鲜兵和辽兵组成的,朝鲜兵射术精湛,这些辽兵则是悍不畏死。
事实证明,领导不咋地,你就是给他全世界最好的兵屁用都没有。
堡垒内部的火炮都被调往了开原的城头布防,他们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拼死守卫靖安堡的吊桥,负责对建奴进行远程打击。
后金军如果想要越过壕沟攻入屯堡,必须经过墩台铅这座已经收起来的吊桥。
源源不断地弓箭手从墩台上爬上来,在垛口见穿梭不停,一些自前来助阵的辽民则是将滚木擂石搬上城墙,然后往下面扔去一块石头,砸向那些侥幸通过壕沟的后金士兵。
双方密集的箭雨在靖安堡上穿梭不停。
两千五百名镶蓝旗战兵,抵近到距离墩台还有二百五十步的位置,两千五百张弓微微上扬,箭头斜斜指向天空,成千上万支轻箭被射向天空,飞升至最高点,然后以抛物线的形势急坠落,朝着城墙上的明军冲去。
片刻之后,如同海南随时随地来的一场暴雨一般,锋利的箭矢疯狂的射在那些辅兵搬上来的木板上,出难以形容的声音。
悬楼上传来一片明军的哀嚎声,至少有五六十名士兵被射中了,不过他们很快就用重箭和火铳进行还击,不过明军的箭矢攻击就比后金军弱多了,只有十几名披甲的真夷倒下,剩下的真夷则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拉弓射箭。
十五岁的费扬武直立在马上,久久注视在墩台上飘扬着的“贺”
字旗和“申”
字旗。
前些日子,几个内应逃出了靖安堡,他们告诉各位贝勒,申用嘉正在组织人清查内部的奸细,驻守在堡内的明军是贺世贤、申用嘉的一部分士兵,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宣府的士兵。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打浑河一战后,镶蓝旗在后金中受到了各种屈辱,代善皇台吉等人对着镶蓝旗两兄弟各种打压和欺凌,这都是拜申用嘉所赐。
费扬武看着这两座旗帜,昔日的屈辱涌上心头,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弓手停止射击,包衣驱赶汉人向前填壕!所有后退者,斩!”
背插小旗子的巴牙刺上马,驱马前行,来到大军后阵,将二贝勒的命令传达给那些摩拳擦掌的包衣哈达。
“给主子们好好填沟,杀光这群南蛮子!也给你们升包衣!,你们听到没有?”
片刻之后,披着棉甲,手持顺道木棒的包衣哈达,驱赶着一大批难民,如同女真人平时放牧一样,往壕沟的方向赶去。
距离不到壕沟百步的时候,一个头领模样的包衣站了出来。看着这些在寒风中瑟瑟抖的难民,拿出皮鞭一边抽着一个跑慢的老人,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每个人抱一块石头,跑到壕沟前面,把石头丢下,再回来捡石头,放心吧!那些南蛮子已经被主子们杀光了,不要怕!”